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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第1页)

岳军事会议,研究制定第二期抗战方针。蒋介石在会上提出:“政治重于军事,游击战重于正规战,变敌后方为其前方”'何应钦:《日本侵华八年抗战史》,台北黎明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2年版,第265页。',并下令各战区划分若干游击区,增设冀察、鲁苏两游击战区,派遣部队进入敌后担任游击。根据第一次南岳军事会议精神,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确定的第二期作战指导方针中提出:国军应以一部增强被敌占领区内力量,积极展开广大游击战,以牵制消耗敌人。

为加强敌后游击战,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训部于1939年2月25日在湖南衡山举办了游击干部训练班,训练班由军委会委员长蒋介石亲自兼任主任,军委会副参谋总长兼军训部长白崇禧与政治部部长陈诚任副主任,汤恩伯任教育长。鉴于前期抗战中,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在游击战中所表现的丰富经验和卓越战绩,国民党方面特别邀请中共中央派人到训练班任教。中共中央派出了30余人的代表团,其中叶剑英担任了训练班的副教育长,边章伍、薛子正、李涛、吴溪如等人分别担任军事、政治教官。训练班每期学制3个月,共办了3期。军事教育占55%,以游击战术和爆破技术为主,政治教育占45%,以民众运动和游击政工为主。

第一期学员共1046人,大部分为全国各战区各部队派送的校级军官,不少人曾毕业于黄埔和南京军校。曾任红军学校校长、参与创办黄埔军校的叶剑英,在讲授游击战略战术和政治课时,驻地附近的国民党军将校军官均慕名而来听课,使听课人数多达两三千人,课堂容纳不下,只得在广场讲大课。副参谋总长白崇禧非常欣赏毛泽东《论持久战》一书的战略远见,特向训练班教育长汤恩伯推荐,要其将此书摘要印发学员们学习研究。第一期学员经过训练于5月25日结业。

第二期学员共460余人,于9月20日结业。

第三期训练班因日军飞机狂轰滥炸,先后迁至湖南零陵、祁阳。第三期训练班结束后,中共代表团的工作人员于1940年3月全部撤离,回到重庆。

游击干部训练班的开办,反映了国民政府对游击战争地位作用的重视,事实上也是对中国共产党领导敌后游击战争方面所作贡献的肯定。中共代表团的参加,使八路军、新四军灵活的游击战略战术及丰富的作战经验,得以为更多的中国军队学习和借鉴。

1939年10月,军训部又编成《游击战纲要》一书,分发各战区及军事学校,作为研讨游击战的教材与实施游击战的依据。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在武汉失守后开始重视游击战争,与它过去单纯的正面防御的战略指导相比较,本来是一个进步。但是,随着国内外形势的变化,国民党当局的抗日态度渐趋消极,反共的倾向日益上升。第一次南岳军事会议结束后不久,国民党于1939年1月召开的五届五中全会上。就提出了“溶共、限共、防共”的错误方针,并采取了一些具体措施。这次会议是国民党在新形势下反共倾向加强的一个重要标志。此后,国民党制定了一系列旨在打击和限制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等抗日武装力量发展的反动法令和秘密文件,并在各地实行。1939年5~9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先后颁布《游击队调整办法》、《处理游击队业务划分权责办法》等文件,企图把敌后游击武装尽量控制起来,以打击和限制八路军、新四军的发展。在此方针指导下,国民党当局大规模、有计划地加强其敌后军事力量的目的,不仅仅是与日军抗争,更主要的是为了与八路军、新四军争夺。对此,国民党军敌后游击战的积极倡导者白崇禧亦承认:“加强游击兵力,增设冀察、苏鲁两敌后战区”,是为了“扰袭敌人,打击共军发展。”'《白崇禧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版,第170页。'

随着时间的推移,限制敌后共产党力量的发展,越来越成为国民党经营敌后的主寻思想,其派往敌后本应对日游击作战的部队,逐渐成为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进行军事磨擦的主力。

二、国民党军敌后游击战的衰败

国民党军在敌后进行游击战的部队,主要部署在山西、河北、山东、江苏等省。

晋绥地区:

太原失守后,第2战区的部队奉令坚持山西。其时有卫立煌指挥的南路军(辖第3、第9、第14、第15、第17、第38、第47、第73、第96、第98军等)共16个师另4个旅,以中条山、王屋山为根据地;杨爱源指挥的西路军(辖第19、第61军、骑兵第1军等部)共8个师另3个旅,以吕梁山为根据地;杨澄源指挥的五台游击区2个师,以雁门以东地区为根据地。1939年初,第2战区调整部署:南路军编为第4、第5、第14集团军(共18个师、3个独立旅),担任中条山守备及晋南地区游击;西路军编为第6、第8、第13集团军(共8个师、2个独立旅),担任晋西吕梁山周边地区游击。

冀察地区:

1939年1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增设冀察战区,以原河北 游击总司令鹿钟麟为总司令,辖第69、第97、新编第5军、河北民军及其他游击部队,其中正规军有5个步兵师、1个骑兵师,河北民军相当于3个步兵师,其他游击部队不下于正规部队,总兵力约10万人。随后庞炳勋部亦调入冀察战区。

鲁苏地区:

1939年1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增设鲁苏战区,以于学忠为总司令,辖有第57、第89、第51军及新编第4师和海军陆战队,共7个师约10万人,地方武装计有苏鲁皖游击军(共7个纵队,总指挥李明扬,副总指挥李长江)、山东保安部队(1个保安师、15个保安旅)、江苏保安部队(9个保安旅、1个税警总队)共约15万人。其中第51军任鲁南北部游击作战;第57军任鲁南南部游击作战;第89军任苏北游击作战。

上述各地区的国民党军游击部队,一部分是在日军进攻时未及撤迟而滞留敌后的正规军,其编制、装备较为齐全,但缺乏游击战争训练,不善于进行游击性的分散作战,不会做群众工作,其后勤补给也仍属正规军系统,在敌后生存能力极差。这些国民党军敌后游击部队在日军实施战略进攻阶段,尚能在敌后免强生存。但在日军回师占领区,以主要兵力进攻敌后抗日根据地以后,存在上述弱点的部队几乎一触即溃。另外一部分游击部队多由地方民团和豪绅的私人武装组成,这种部队不但缺乏民族精神,而且纪律涣散,更不可能在敌后恶劣的条件下坚持游击战争。

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部署的敌后游击战之前,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已在华北、华中敌后广大地区普遍开展了抗日游击战争。随着国民党当局反共倾向的日益加强,逐步从政治上的“溶共、限共、防共”,发展为“军事反共”,其推行的敌后游击战争计划实际上不是积极地向敌占区进攻,扩大游击战争的区域,而是向中国共产党开辟的敌后抗日根据地进军,向抗日根据地的人民“收复失地”,这就引起了国共两党的政治矛盾和军事冲突。敌后国民党军不断向八路军、新四军发动军事进攻,制造军事磨擦,结果在根据地军民的自卫反击下人地两失。尽管如此,在中国共产党采取了一系列团结抗战的措施后,国民党军在华北、华中敌后仍然有其立足点。在山西,有以晋南的中条山为根据地;在河北、山东,有以冀鲁边的山地为根据地;在华中,苏北地区亦有其立足之地。但由于国民党军不能依靠人民群众进行游击战,这些根据地在以后日军的“扫荡”中均先后丧失。

1941年5月,日军发动中条山战役,以中条山为根据地的国民党军损失过半,中条山全部丢失。9月,日军又围攻太岳山区国民党军,结果驻守太岳区的第98军基本被打垮,军长武士敏牺牲。

1941年6月苏德战争爆发后,日本帝国主义为巩固其战略后方,准备南进,在加强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抗日根据地进攻的同时,对国民党军的敌后游击部队采取所谓“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的诱降迫降政策。在此情况下,得不到人民支持的敌后国民党军开始成批投欣,出现一种“降官如毛、降将如潮”的丑恶局面。可以说,敌后国民党军从此进入伪化时期。

1940年12月,冀察战区副总司令兼第39集团军总司令石友三在鲁西南阴谋投敌被处死,新编第8军军长高树勋继任。1942年4月下旬,日军以第32、第33师及骑兵第4旅一部,对位于河南、山东交界的濮县(今濮城)冀察战区总司令部进行围攻。该战区采取集中作战的战术,以新编第8军主力于黄河旧河套地区,一部位于清丰、濮县间和濮县、东明间;以第69军主力于濮阳、观城间,以小部兵力于濮县、柳下屯,准备将敌诱至濮县地区后实施反击。4月29日,日军以优势兵力猛攻濮县和柳下屯,冀察战区以新编第8军和第69军主力实施反击,相持半月有余后,终于抵挡不住日军攻势,不得不向菏泽、观城间和范县、濮阳间转移。

6月15日以后,日军先后调集近1万人的兵力,集中“扫荡”濮阳、东明、丰县、金乡地区。冀察战区的部队因以师、团为单位,目标甚大,多次为日军所捕捉,双方发生激烈战斗,中国军队伤亡重大,又不得不越过陇海铁路向安徽涡阳地区转移;与此同时,在鲁西南定陶、曹县地区的冀察战区副总司令孙良诚所部投敌,被编为伪第2方面军,以孙良诚为总司令,移驻开封。冀察战区在太南的部队归副总司令兼第24集团军总司令庞炳勋指挥。至此,冀察战区实际上已名存实亡。

第24集团军驻守以陵川、休县为中心的大南地区,下辖第27军(军长刘进,驻陵川地区)、第40军(军长马法五,驻林县地区)、新编第5军(军长孙殿英,驻临淇地区),共2万余人。1943年4月20日,日军华北方面军以第1、第12集团军各一部大举进攻太南第24集团军。

24日,孙殿英首先率部投敌。5月上旬,庞炳勋被俘投敌。国民党第1战区豫北游击总指挥兼专员杜淑也在同一时期投敌。日军将追随庞炳勋、孙殿英、杜淑投降的部队合编为伪暂编第24集团军,以庞炳勋、孙殿英为正、副总司令,部署于新乡至安阳间平汉铁路上各要点及两侧地区。同年5月至7月,日军继续“扫荡”第24集团军未投降的第27、第40军,迫使这些部队于8月4日前南渡黄河,全部退出太行山区。至此,国民党军在河北的最后一块游击根据地亦告丧失。

在鲁苏战区:1942年中,日军对鲁中、鲁南的于学忠所部(第51、第57军)多次进行“扫荡”,使该部遭受重大打击。

1943年,由于吴化文等部相继投敌被编为伪第3方面军,与日军夹击坚持抗日不愿反共的于学忠所部。8月,于学忠部被迫撤出山东向皖北转移。至此,鲁苏战区指挥的山东敌后游击战争不复存在。

苏北方面,徐州会战后未及撤退的第89军,部署在苏北及苏皖边界北段。鲁苏战区成立后归该战区指挥。武汉失守前,第89军在日军注重于战略进攻。后方兵力较为空虚的有利形势下,据守着以兴化为中心的几座城镇,没有积极向敌占区伸展。而在此期间,新四军已先后在苏南的茅山,皖南的芜溯、宣城、青阳、大通,豫皖苏边的淮阳、阜阳、淮北等地区建立了抗日根据地,并有一部分兵力伸展到了江北的泰州地区。鲁苏战区成立后,令第89军积极向南扩展,结果引起了国共两党在华中地区的政治磨擦和军事冲突,先后在1940年10月和l941年1月发生了黄桥战役和皖南事变,严重影响了华中地区抗日游击战争的发展。

1941年初,日军对苏北进行大规模“扫荡”,第89军虽进行了抵抗,但由于不适应游击作战,屡战失利,致使第89军军部及鲁苏战区苏北指挥部所在地兴化镇于2月被日军占领。第89军被迫转移至淮东地区。1943年2月,日军调集第70师一部和独立第12旅主力,在航空兵的支持下,对淮安以东地区进行大规模“扫荡”,位于该地区的鲁苏战区总司令部及其所属的独立第6旅、保安第3纵队等部遭受重大伤亡,被迫向淮阴、泗阳地区转移。月余后,日军又“扫荡”淮阴、泗阳地区,该部不能立足,遂又向西退入安徽。至此,国民党军在苏北地区的游击战争即不复存在。

从1941年至1943年间,敌后国民党军大量投降日军,使伪军的总数由1941年的35万激增到1943年的81万人。这些被“伪化”的国民党军不同于其他伪军,在编制上有一定的独立性。庞炳勋、孙殿英投敌后,日伪方面允许保留其第24集团军的番号,国民党方面也没有对其通缉,这是前所未有的。“伪化”的敌后国民党军实际上是国民党“曲线救国”路线和日本“诱降”政策结合的产物,是带有双重性质的反共武装。

队抗战初期被抑留于敌后及后来陆续开到华北、华中敌后的国民党军总共约有100万人。敌后游击战与大后方隔绝,处于日伪军的多面包围之中,不依靠人民群众就难以立足、生存和发展,不与日伪军进行积极坚决的战斗,就不能保护群众的利益,得不到人民的全力支援。在敌后的国民党军队,由于指导路线错误,脱离人民群众,经不起艰苦复杂环境的考验,绝大部分被消灭或投降敌人,留在原地坚持与人民结合走向进步或撤回后方的为数甚少。到1944年6月,只有山东的赵保元、张里元及山西的第61军仍留在敌后,总共近3万人。但赵、张两部后来也相继投敌,第61军在晋东南屡向八路军进攻,大部被歼。敌后的国民党军基本瓦解,只有一些残余的零星武装还在活动。

第五编 渡过难关(1941。1~1943。6)

第二十九章 正面战场的防御作战和困难阶段国统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

第四节 困难阶段国统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

一、困难阶段国统区的政治

(一)国民党自身的政治整顿及其以反共为重心的政治方针的贯彻

从“七·七”事变到武汉失守,国民政府指挥的军队在正面战场上的作战迭连失利。这使得国民党在全国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大为不佳。在1941年3月国民党召开的五届八中全会上,蒋介石说:“本党现在的情形,不仅国民和舆论对我们有许多指责,而且我们本身也自认实在有许多的缺点和错误。

尤其不能讳言的是许多同志因循怠忽,忘却了当前的艰难和危险。”他还说:“为什么一般国民怀疑我们?为什么我们要招致种种的非议和讥评?其原因究竟何在?上至党部本身,下至党员个人,大家都要彻底检讨,至诚反省。”'《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光明日报出版社,1985年版,第666页。'

根据蒋介石的意图,国民党在第八、第九、第十次中央全会上,都作出了相应的决议,企图刷新党的政治,改变国民党在全国人民心目中的形象。为此,国民党首先在中央执委会中分析了形象不佳的原因,认为主要是党员缺乏社会基础。故在1941年3月至1942年11月召开的三次中央全会上,对党的组织工作都作出了决议,要求除军队之外,必须在农工、妇女,小学教师、区、乡、镇、保、甲长中发展党员,并规定数额和指标。并认为,党的干部的训练和普通党员的教育薄弱,必须从中央到各省建立训练班,轮流训练各级干部。同时要加强党的知识的出版、宣传工作。特别强调要加强对“三民主义”的宣传。要求摄影、电影、广播、新闻等宣传舆论工具都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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