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一言不发。我觉得有泪,眼眶却干涩。我想要对他笑,嘴角却牵强。这些年如梦如戏,我们,都回不去了。寒鸦声响,我告诉他一句话:“我,相信你。”
他好像没有听明白:“陛下?”很快,他的眼里蒙上了水雾。他沉默良久,说:“其实……”
“我不想听你解释。今夜,我碰到了一个北方人,我选择相信他。果然,我没有失望。我问自己,可以相信他,为什么不能相信你?鉴容,我们一起长大,你是览最好的朋友,我和太子仰仗着你。如果要怀疑什么,你是我怀疑的最后一个人。”我说。
他注视着我,似乎是感激。一个发自他内心的笑容,顿时让我觉得皓色千里。
我这才想起,如此夜间,男女相对,似乎不妥。我正要他跪安,却闻得“咣当”一声。不独我,连华鉴容也迅速的站起来,走到门口。
“陛下,出了大事。”陆凯跪在门口,慌张的说:“北帝的行宫走水了!”
我大吃一惊,华鉴容飞快的推开窗子,他短促的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
越过他的肩膀,我只看到,西方的天空,一片猩红。那不是霞光,而是熊熊大火所映照的!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分| 分| 分| …分| …分|
四十一 针锋相对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通往北帝行宫的驰道两边,种满了枣树。当我们赶往那里的时候。焦炭的灰烬卷着枣花的碎瓣随风吹来。天边还有着大火肆虐,因此半夜城里竟然有了鸡啼的声音。一大群乌鸦悲鸣着盘旋在巨大的红色火舌上方。似乎在进行着一个诡异的祭礼。
粗重的马蹄声飞快的到了我的车前。我看到了杜延麟,他的脸上蒙着一层灰尘,但双眼炯炯。“陛下,火势已经小了。皇上和太子都平安无事。”听他那么说,我心里算是放下了块大石头。
“这就好,朕还是要亲自去慰问。”我说。语气如朋友般亲切。
“这火是从下人们的房里起的,所以陛下和大臣都得以及时脱险。”杜延麟驸马车旁,告诉我。
“那……”华鉴容与杜延麟交换了一个眼色。没有说下去。他只是催马与杜延麟并行。看他的肩头下压,似乎心事重重。
我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天灾?人祸?还未可知。可当我见到坐在辇车中歇息的北帝的时候,我惊呆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在几年之间变化如此之大。他的背佝偻着,面容如涂蜡般焦黄。他曾经山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变得毫无神采,不甘心被熄灭的大火映在他的眼白里,闪出一点微弱的光。
的
“陛下,朕无恙。”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话声的苍老更是让我心惊。
“事出突然,朕实在有愧于陛下,不管怎样。请众人先住到朕的行宫。朕一定叫人彻查此事,给陛下一个交待。”我说。
“这种事,如何查得出?”黑暗处一个男人在冷笑。北国的太子
从他父皇的背后把头探了出来。他大胆的凑近我,把头停在离我一尺的地方说:“陛下的地盘。陛下的官员,此事如何说得清楚?”
“对。世界上最难查的就是火事。不过;朕一直坚信,只要做过就必然有痕迹。如果是天灾,朕就认了。如果有人捣鬼,朕一定会找出来。”我盯着太子。的
他蓦然轻笑起来:“陛下言重了。”
北帝忽然抓住胸口,仿佛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儿,他才安静下来。他对我说:“陛下,朕虽久病,但头脑还没有糊涂。这火是偏殿起的,不可能冲着朕来。陛下要查,倒可能牵连到无辜之人。天气热,孩子们不小心火烛,走了水也是常事。”
他举目四望:“延麟。”杜延麟立刻出现。他的脸面干净些,不像刚才那么狼狈。
北帝看了看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