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厨房给我熬些白粥吧。”
“奴婢这就去。”
“嗯。”
屋子里又只剩下苏清羽一个人,她回身又朝窗外看去。
她知道这个时候江湖一定不太平,也知道长老他们为了让她安心养胎,隐瞒了一些事,不过,她也清楚那些不会是什么大事,真要出了事,就算她这个殿主武功再不中用,也还是要她出面的。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名,这个东西有时候远比一些别的东西来得紧要。
摸上自己的脸颇,苏清羽的神情闪过一抹怅然。肚子里留不下什么东西,人自然便瘦了下来,倒是让殿里的人替她担忧了。
“殿主。”
她看到窗外廊上出现大长老,不由得笑着打招呼:“大长老。”
“殿主最近气色差了些,容老朽替殿主把把脉,开两帖补药吧。”
“长老要进来吗?”
“不必麻烦了,”大长老走到窗前,采手:“殿主。”
苏清羽笑着伸出手,由着他诊脉。
“殿主要安心静养,心绪不稳,胎儿便难安稳。”
她笑而不语。
大长老忍不住坦白:“不怕实话告诉殿主,司徒斗早已抽身事外,回庐山多时,这次倒没生事,只是终日待在山顶的竹屋里吹箫自娱。”
她不再沉默:“长老想说什么?”
他摸摸自己颔下的长须,慈蔼地笑道:“殿主不如四下走动走动,孕妇适当的活动,对腹中胎儿也有益处。”
苏清羽闻之失笑:“我近来乏得很,不想走动。”
“凡事顺其自然,在事情发生以前不用担心太多,因为担心是没有用的。”
“我确实只是不想走动,倒是大长老多想了。”
该说的都说了,怎么做,由她自己决定。“既是如此,老朽告退,稍后我让人给殿主送药来。”
“劳烦长老。”
“这是老朽份内之事。”
虽然她对大长老说不想走动,但是几天后,苏清羽还是在夜色浓重时出现在竹屋之前。
当她一步一步走近竹屋,四周很安静,她的心也很平静。
可当竹屋的门霍然打开,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映入眼帘时,平静的心期却忍不住起了涟漪。
四目相对,两人就这样看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许久之后,仿佛就要石化的两人终于有人先打破了沉默。
“你瘦多了!”听得出司徒斗低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压抑与担忧。
苏清羽笑说:“近来身子不太舒服,胃口差了,所以便清瘦了些,其实没什么大碍。”
“夜晚天凉,怎么没加件衣服就出来”看着她单薄的衣着,他不禁更紧了眉头。
苏清羽不以为然:“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这样的天气,无碍的。”
司徒斗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回屋取了件披风,出来给她披上,她没拒绝。
“你来,是有话问我吗?”
苏清羽摇头:“我只是听说有人在山顶吹箫自娱,过来听听罢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厘清所有的事,她并不需要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