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浮宫里每天游人如织,摩肩接踵的人流只允许你在《蒙娜丽莎》面前停留短暂的三秒钟。
纵然如此。
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他们从生到死,还是没有机会真正的在《蒙娜丽莎》的真迹面前,静静的站上几秒钟。
它起到的永远也都是一个璀璨而朦胧的文化印记的作用。
因为尝不到,见不到。
所以才是最好的。
想象会在人的脑海中不停的塑造着一件事物,把它构建的更好或者更坏……直到他真正直面它的那一刻。
“大受震撼”、“泪流满面”、“不负此生”。
这些形容词当然是一个粉丝进行圣地巡礼的时候,所能感受到的最幸运也最幸福的事情。
但是同样的。
失去了想象的神秘感。
他们同样有不小的可能性会感受到大失所望。
“就这?”
也许是口耳相传的赞誉,将期待感拉的太高。
也许是鉴赏水平的问题,品不明白那种“酸而涩”的咖啡豆在舌尖绽放时的立体层次感,看不明白画笔妙到毫尖的精准变化。
还有可能。
或许那真的便只是些虚有其表、名不副实的事物。
这就是属于少数人的艺术品的局限性。
只有在创作的过程中,便首要考虑的“批量复制”属性的东西,才有能力将这种文化印记——没准没有那么亮,没有这么好,却凝实许多的文化印记,推广到世界的每一处角落。
从太阳变成了一枚小光珠,变成了手间的纸灯笼,草丛上的萤火虫。
相比高不可攀的太阳。
纸灯笼与萤火虫,同样的发着光,而它们才能亲切的飞进千家万户,类似一张张被当作商品包装纸的版画,又比如星巴克、Costa或者瑞幸这样的连锁咖啡店。
它们售卖的从来都不是咖啡和包装,而是一种文化的认同感。
咖啡馆或者茶馆,古往今来,东西南北,都是一处关于“信息交流”的驿站,五湖四海的旅人在同一处屋檐坐下,一起喝一杯咖啡,然后再彼此分离。
它的开放性、公共性、流动性,让它成为了讨论社会文化的一个重要的“公共空间。”
最经典的例子。
传说中弗洛伊德、马赫、哥德尔、薛定谔、卡尔纳普、维特根斯坦、哈耶克、门格尔,甚至伟大导师列宁和斯大林同志,都曾是维也纳的中央咖啡馆的常客。据说列宁曾在咖啡店的桌子上为著名的《真理报》写过稿件。
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拥有不同的身份。
从俄国流亡者到富有的大贵族。
从革命领袖到精神病学专家再到物理学家。
或许大家都曾一张咖啡桌边面对面的比邻而居,也许大家抱着不同的政治观念,有些人成为了挚友,有些人则擦肩而过,成为了陌生人。
无论如何。
他们的人生中,都有着小小的一杯咖啡的缘分。
总而言之。
如果你没有办法去界定自己和对方的关系。
定义你们之间到底是朋友,认识的陌生人,或者别的什么……那么约在咖啡店见面,通常是不会错的选择。
信号灯由红变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