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又是一声。是从第三间包房传来的。
许国光走进包房一看,地上扔着一双白色的ninewest女鞋。
许国光蹲在地上,捧着这只三号半的女鞋,有些发呆。鞋的旁边,还扔着一件浅蓝色的上衣和一条浅蓝色的裤子。
奇怪,这些衣物从哪儿来的?
又一样东西飘落下来,很轻,像一片羽毛,浅蓝色的羽毛。
这是一只纸质医用口罩。
许国光慢慢抬起头来,他看到了口罩后的那张脸,还有……
滴!滴!
佩在腰间的手机发出振荡和声响,把他从惊愕中拉了回来,又收到一条短信。
3
许太太大概是午夜零点三刻左右回家的。
她尽量做到轻手轻脚,在厨房吃了两块饼干,喝了半杯牛奶,然后冲了一遍淋浴。
她和那位金华的同学一道吃了晚饭,看了场电影,那是一部拍得很糟糕的国产恐怖片,观众没怎么害怕,反而哄堂大笑了几次,然后,去了他的公寓,坐了会儿,喝了杯咖啡。
她拒绝了他的性要求。
她不想做一个不忠的妻子,这样至少对得起自己和孩子。其次,等到掌握了丈夫与杜咬凤的确凿证据以后,再跨出这一步也不迟。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许太太使用电吹风的时候,这样想着。
吹干了头发,挂好电吹风,她轻手轻脚走进卧室,没有开灯,就脱去浴袍,穿着内衣钻进被窝。
如果他醒了,提出性要求,我是决不会答应的。除非你把问题给我说说清楚。
然而,被窝里的那一半却是空的。
许太太打开床头灯一看,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床头灯的黄色调光反射在大衣橱的镜子上,使得卧室里呈现出一种诡怪的气氛。
难道丈夫还没有回来?不可能呀,门厅的鞋架上明明有他的鞋,他的衣服和皮包挂在客厅的衣架上,手机摆在床头柜上。
许太太下了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先去儿子的房间,轻轻打开房门,房间里漆黑一团,有样东西在一闪一闪。
她开了灯一看,儿子在床上睡得正香,一闪一闪的是电脑显示器的电源灯。她关了电源,那灯就不再闪了。
丈夫不在这儿。
许太太回到客厅,有些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朝墙上的钟看了一眼,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五分。这种时候丈夫会在哪儿呢?会不会去小区的花园散步了?
这样吧,我去阳台,朝花园里张望一下,看看有没有。
这样想着,许太太穿过客厅,拉开通向阳台的玻璃移门,发现插销没插。
许太太知道,对这方面丈夫是很细心的,每晚临睡前,都会检查窗户和阳台门。家中那扇防盗门,本来只有一道锁,丈夫找来制门工厂,加装了上中下三道锁,坚不可摧。
小区里曾发生数起入室盗窃案件,窃贼沿着落水管道往上攀爬,谁家的窗户或者阳台门没有关严,就会给窃贼可乘之机。
许太太带着疑惑,走上了阳台。他们家住在六楼,从阳台望出去,小区的情景尽收眼底。花园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散步。
真是奇怪,丈夫怎么会失踪了?
许太太的脚后跟触到一样东西,把她吓一跳,回头一看,丈夫竟然坐在阳台的地上,背靠着墙,身体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