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二派你来所为何事?”
“自然为汉中之南,金州紫阳二县而来。”
“咳咳,真是好大的口气。”田时震虽然在咳嗽,但神志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情形,他知道现在已经关系紫阳上上下下生死存亡之时了,他必须要仔细应对。
“敢问紫阳田家可是铁了心爬上这棋局做那棋手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田时震佯装不解问道。
“我的意思田员外自然明白,我就不多费口舌了。”孙曰绍轻笑,“现在就说说田员外自己究竟要怎么做?要真这么一条道走到黑,恐怕要不了多久令郎田起凤恐怕就要追随你一起到哪地府游历了。”
“那贵使的意思是?”
“要想田家长久太平富贵,还需要趁着田员外还活着的时候,早日做出正确的决断。”
“什么决断。”
“自然是投靠我家大将军,以我家大将军的名誉,自然会保证田家镶锦荣华富贵,安稳一声。”
听到此言,拖着残躯的田时震竟然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便开始剧烈咳嗽,“想让我家投靠裴家军?”
“正是。”
“我家深受朝廷大恩,要不是我儿一步走错,我有岂能从事那乱臣贼子之事?更何况,一步走错,岂能步步走错?我田家迟早要归顺朝廷,与大明朝廷同休,又何必投降那所谓的裴小二呢?”
“你。。。”孙曰绍没想到这老货竟然还想投靠朝廷,真是愚不可及,上头怎么会以为这老货有可能投靠裴家军呢?孙曰绍有些气急。
“田员外要是想投靠朝廷应该早就投靠朝廷了吧,又岂能持续道现在?”空荡荡的卧房内,突然生出第三个人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黑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问问的落在了田时震的卧榻之侧。
这个身影来的是如此突然,以至于交谈之中的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之后,孙曰绍更是惊呼出来,“庄元祯”。
庄元祯淡淡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床上的田时震。
“你们裴家军行事就是作那梁上君子一套?”田时震讥笑道。
“行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田员外要是想投靠朝廷,恐怕不会拖到现在吧,然而到了现在朝廷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那么就说明朝廷对田员外的求抚并不感兴趣。既然如此,田员外还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么?”
田时震沉默,他明白对方说的都是真的,朝廷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丝回应,这件事怕已经黄了,不仅如此,现在陕西巡抚乃是洪承畴,此人是出了名的杀俘之人,他也不敢贸然跑过去投靠,要不然恐怕一个不留神便被洪承畴捉住,成为对方的刀下亡魂。
然而,田时震并不想就这样痛快的答应对方,以他几十年的生存智慧,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知道珍惜,同样,要是田时震这么容易便投降裴家军,那么先不说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单说就算投降过去的好处也没有多少,他还需要继续观望,等待对方提出更高的筹码。
“而朝廷并不是一个人,这个大人不同意诏安,我田家大不了换个大人便是,又何必非要投靠你们裴家军呢?”
“换个高管?”庄元祯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笑话,直笑的前俯后仰,好半天才收敛起来,道:“敢问田员外,换个大人自然容易,但你有这个时间么?恐怕还没等你找到答应诏安你们的朝廷重臣,你田时震怕是就要一命呜呼了吧,到那个时候,你的宝贝儿子田起凤还会同意投靠朝廷么?我可听说,他现在一门心思想要拿下金州,好称王称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