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瑶的所做所为安锦舒是佩服的。
她当初叫对方给她与顾卿辰安排的远一些,最好是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没曾想她剑走偏锋这样安排。
安锦舒一想到自个身后整日坐个煞神,那滋味简直是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立马浑身都不舒坦起来。
“我瞧这白纱不错,不行前后也给装上吧。”
顾瑶摇头:“那可不行,挡视线的。”
安锦舒一把拍在她手背上,都快气死了:“我不知晓挡视线,这不是被你办的好事气着了。”
说罢她坐回座位,顾瑶连忙也回到位置探出身子戳了戳她:“烟烟,你别生气啦,有我挡着呢,他看不见,也不能打搅你学习。”
“别与我说话,生气着呢。”安锦舒背着身不理她,顺带把桌上的笔墨纸砚摆弄一下。
见人真的生气了顾瑶讪讪缩回了身子,转身看向身后之人:“顾公子。”她甜甜唤道。
顾卿辰眼都未抬:“郡主有话不妨直说。”
本想再续“眉目传情”的顾瑶被一盆冷水泼个透心凉哪里还有说下去的心思,扯出个笑容道:“今后顾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知于我,我定鼎力相助。”
顾卿辰依旧没有抬眼:“劳烦郡主挂心,顾某没有需要帮忙的。”
话音才落,堂门口便起动静,循着声响望去,只见一白衣男子踏着光走了进来。
月牙白的长袍领口袖口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发丝被束在嵌玉银冠中,浓眉俊眼,轮廓如一泽琉光美玉,如他整个人一般温文尔雅,气宇不凡。
顾瑶慌忙拿起毛笔戳了两下前面的安锦舒,为她介绍道:“盛世子,我爹特意请来的,今年的新晋状元郞,那日宴席之上此人还为你说过话呢。”
说着她想起什么声音提高了两分:“瞧我都忘了你俩应是认识的。”
“自是认识的。”安锦舒回她,眼睛望着门口盛怀安轻笑起来。
而她没看见之处,一双冷眸正盯着她,瞧她盯着门口之人,那妖孽眉眼竟诡异的带了笑意。
“盛先生。”一位靠近门口的男子起身恭敬拜见。
紧接着其余人也纷纷起身拱手行礼拜见:“盛先生。”
“盛先生。。。。。”
安锦舒自然也是起身恭恭敬敬行礼拜见:“盛先生。”
盛怀安自是看到了她,只看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含笑走入上首,把手中课本放在桌案之上,然后对着众人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堂下众人纷纷入座,可相较于盛怀安未进来前,已是严肃许多,都不敢在交头接耳,皆端正笔直坐着看着上首之人。
盛怀安乃为当今新科状元郎,虽比不得资质较老的夫子,可单单一个状元郎的身份就能比下去十个夫子,故在座众人无人敢轻视于他。
当然,这些也不在盛怀安的考虑范围,教书育人本就不是他的职责,许很多年以后待他告老还乡之际,许能有此闲情,他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他人是否尊重于他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当初来扬州城本是受都护府之邀,后来一封信却叫他又来到这端亲王府,他如今坐在上首,看着座下众人在想起那罪魁祸首,只得无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