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什么怀疑。不过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需要调查一下,作为参考,请你不
要担心。你和安田先生在生意上来往很久了吧。”三原平静他说道。
“有五六年,是个在信用上很诚实的人。”河西提出保证。
三原为了让对方安心,不断深深点头。“那么,安田先生在一月二十一日来到札幌
那天,是你到车站接车的?”三原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提出这一个触及核心的问题。
二
“是的。我接到他的电报,说是二十一日乘‘球藻号’列车到札幌,请到车站候车
室会面,所以就去了,很不巧,电报已经撕烂撇掉了。”河西答道。
“每一次来,都去迎接吗?”三原间道。
“不是,每一次来都不去接。这一次据说是因为时间太晚,商店已经关门,有重要
事情要商谈。”
“原来如此,所以安田先生乘‘球藻号’列车到达车站,马上到候车室去会你。”
河西听了,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说:
“是的。不过不是马上。那列快车是在二十点三十四分到站的。下车旅客走出收票
口,走向车站前的广场,是从候车室的玻璃窗看得到的,我记得我等候了好久,一直过
了十分钟才把他等到。”
过了十分钟,算不得什么问题。看样子还是安田说得对,他是搭乘“球藻号”列车
到站的。
三原感到失望了。这样的结果虽然在预期之内,但他对于原来的判断始终恋恋不舍。
事实上,这个人的说法与安田辰郎的口供毫无抵触之处:原来的判断,看来大成问题。
安田确实是搭乘二十一日的二十时三十四分到站的快车到达札幌的。从那天晚上起
也确实下榻在丸物旅馆;破绽是一点也没有。三原自觉是站在石壁之前了。
多少努力,到现在都未见到效果,在心情上说,对于一向支持自己工作的笠并科长
真是怀有负疚之感。据说,主任对于这桩案件毫不起劲,只是科长代为说项后才得继续
展开侦查工作,三原是不会没有责任感的。
三原的面色发沉,坐在对面的河西看在心里,过了一阵,才踌躇万分低声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要向三原先生交代。我同安田先生的接触并不多,你既然千里迢迢
从东京专为此事而来,我就应该把所注意到的事情都提供出来。不过,这只供参考,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意义。”
“知道了,是什么事情呢?”三原望着河西。
“说起来,安田先生来找我,说是有重要事情磋商,而且,他打来的电报也是这样
措词的,可是,我们会了面,他并没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谈。”
“哦,是真的吗?”三原立刻反问,喉咙间都似乎出了异声。
“真的。而且,安田先生第三天到敝公司来,谈的也是无关紧要的事。当时,我心
里就觉得,这事情可有点奇怪。”
三原突然感到,眼前的石壁已经出现了龟裂现象。心砰砰地跳着。他在表面上还装
作若无其事,用着极为平静的言词向河西追问,河西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安田辰郎并没有重要的事,他为什么要河西到车站迎接呢?
——一定是安田希望有个目击者来证明他在一月二十一日乘“球藻号”列车到达札
幌,河西于是被选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