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原本不是有完全的把握吗?怎么这会全变调了?而且,都这种时候了,她家那死鬼怎么还不回来?
正这么想时,裘偿谦脸色凝重的进了门,才一抬头,便看见满室愁云惨雾的景象。
“相公,事情不好了!湛青他——”毛威龙才开口,就见一道人影抢在她前面跪了下去。
“师姐夫,我相公他……他被逆贼害死了!求你替我报仇!”洪小妞声泪俱下的哀求著。
“小妞,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起来!”毛威龙拉著她,奈何她不动如山,只是睁大眼望著裘偿谦,下一刻便昏了过去。
毛威龙立刻要丫鬟们将她扶进房,又差人去抓几帖药,接著自己一个人守在床榻旁看顾她。
裘偿谦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将手搭在妻子肩上。
“你早知道湛青的计画了,对不对?”她仰头问道。
他点了点头。这事从头到尾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那为什么你不去帮他?”她以责怪的语气问道:“既然你们的目的是捉拿叛贼,为什么不多派些人手,以致让他们丧命?”
“因为我们发现叛党首领不只一人,为了要引蛇全盘出洞,这才会按捺下来,避免打草惊蛇。”裘偿谦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
“那么结果呢?”她颤声问。
他摇摇头,脸上的愁容令毛威龙丧失了希望。“是我们失算了……”
蜷卧在棉被里的洪小妞早已醒转过来,她咬著牙,忍住嚎啕大哭的冲动,却是全身不能自己的发著抖。
相公……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过不会让我做寡妇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
从今而后,我要为了什么而活?
她心中千刀万剐般的痛。自此,她的泪水没有再停过。
是日深夜。
“这下心腹大患已除,咱们可高枕无忧了。”老鬼子掩不住快意之色。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能够脱离香隐的控制更值得庆祝的。
“我们还有大事未成小,别高兴得太早了。”黑衣人沉声道。
“我们连干青将军和江湖第一女魔刹都一并解决了,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姚唐山自认为第一大功臣,说话也大声了几分。
“别忘了你差点坏了大事,还暴露了身分!旁人也就罢了,假如湛青没死,你可知我们处境会变得如何?”黑衣人瞟了他一眼。
“但……那是因为……”姚唐山还想辩解。
“算了,反正湛青已死,我也不追究了,接下来,我要你用武林盟主的身分进行另一项计画。”黑衣人不耐烦的说。
“……是。”姚唐山忍气吞声。眼前这人握有裘王爷的兵权,因此不得不听他的。
黑衣人正欲交代,却见老鬼子皱著眉头咕哝著,“真是怪了……”
“老鬼子,何事古怪?”
“这回湛青那好兄弟裘偿谦竟然没出现,你们难道不觉这事有蹊跷?”
“也是,上回湛青诈死,就是藉他的帮助才得以瞒过众人。”经他一说,姚唐山也不禁纳闷起来。
“难不成又是什么圈套?”老鬼子思索道。
“你们可曾到谷底去寻他二人的尸首?”黑衣人一派的冷静沉著。
“那谷底唯一的通路已遭乱石挡住,进出不得,所以……”姚唐山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就是说没有看见尸体了?”黑衣人皱眉。
“不过,就算他没有立即死去,也肯定无法活著走出那山谷的。”担心又惹怒他,姚唐山立刻接口。
“是啊,不用担心,说不定这会他的尸首已经被狗给叼走了。”老鬼子恶声恶气的说。
黑衣人闭上眼略略思索一番。他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此行绝不能有一丝风险,否则将功亏一篑。
“咱们还是继续策画救出裘王爷的大计要紧,对吧?”姚唐山又说:“王爷在天牢里久候。想必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