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无耻!哼。你们别想因此就要胁老夫什么?老夫就是死,也不会受你们的侮辱!”
何渊掸掸耳朵,笑眯眯上前一步,“难道贵人没听说过,兵不厌诈?您之前绑架了村长,还有齐王妃难道就是用的光明磊落的手段了?为什么只许您用来对付我们,却不许别人这么对您呢?再说。您如果真的想死,那不妨在死前看下这样东西吧。”
随着一物被抛进车窗里,黑衣人首领更是神色大变。“你们,你们居然……”
何渊道,“这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营长是个重情义的人。不说对我们这些兄弟。对朋友那更是一片赤诚。但若是有人想利用我们营长的这份情义,做些伤害他的事情,就算我们营长不追究,我们这些清水营的兄弟也是看不下去的。”
黑衣人首领忽地放声大笑,只是笑声中多了几分狠厉,“你不会以为老夫来此,真是不会毫无准备吧?”
他忽地伸手一拉,有一支暗藏在车门边的响箭就放了出去。在半空中爆出紫色火花,极是耀眼。
“我承认。你们营长是个人才。可他想救那叶氏和他母亲,却是不能了!我想,你们营长派你们来时,应该已经吩咐过,不得伤害我的性命。那我也不会伤害李营长的母亲,还有叶秋的性命,只是可能有段时间,会让他见不到人而已。哦,还有你们李营长尚未出生的孩子,只怕这一分别,就得有些年头了。”
何渊脸上虽仍带着笑,可目光中却多了几分恼意,“我们营长以礼相待,难道就换了你们这样狼心狗肺的对待吗?有本事跟我们真刀真枪的较量,欺负几个妇人,还有没出生的孩子,算什么本事?”
黑衣人首领笑得越发得意,“怎么,只许你们懂得兵不厌诈,就不许老夫留一手么?想跟我斗,你们营长还嫩了点!”
何渊努力吸气,让自己保持平静,“嫩不嫩的,倒还两说。只是贵人如今在我们手上,只怕也要受点委屈了。带走!”
黑衣人依旧笑着,可心中也有几分忐忑。
如今他最大的倚仗就是叶秋那几个人质,可李雍敢设局公然绑了自己,难道他就不会找到她们的藏身之所去?
事实上,那几个人质不用李雍找来,也被叶大村长放跑大半了。
这真的不能怪黑衣人们检查得不仔细,没有发现地窖里的秘道。这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不了解当地的民情。
永远不要小看老百姓,就是再普通的人,也会在长期的生存中总结出适用于他们的智慧和经验。地窖里的秘道开口在墙角,用石头做门,都是为了让它在敲击时发不出来声音。
如果不是因为朱长富当了几十年的村长,叶秋随后又接任了这一职务,她也不会学到这些开地道的秘密。
为了最大限度的保密,许多人家的地道只有家主知道,而村长是唯二能知道别家秘道的人,也是唯一可以协助别人建秘道的人。
朱长富也是在叶秋当了村长之后,才教了她这些。并且严肃的告知过她,如果别人家的家主出了事,又遇到急事,哪怕再危险,她这个村长都得去帮那家人开秘道,带他们逃跑。
百姓们给了你绝对的信任,也要你付出绝对的忠诚。
这就是知道秘密的代价。
如果不是事态紧急,叶秋绝不会打开那家人的秘道。因为朱长富说过,她要是一旦打开,这条秘道就失去了价值,回头她就得赔人家一条。这也是他们乡下,不成文的规矩。
不过眼下叶村长先不必操心回头怎么赔地道之事,当那黑衣人下来的时候,她正独自晕倒在地。
她是无知无觉了,但那黑衣人却是吓坏了。
虽说他们已经得到吩咐,这四个人质之中,最贵重的就是叶秋一人,在关键时刻甚至可以舍弃他人,只要能保全叶秋就好。
但是被动放弃和看守失职却完全是两个概念,以上头的御下手段,他们轻则重罚。重则是要丢掉性命的。
也来不及想太多,先把叶秋扶起来,这黑衣人立即拉响了警报。按理说应该很快有人下来。但不知何故,竟是听到外面有打斗之声。
这黑衣人有些懵了,因为看守的是这样几个弱女子,所以眼下只有他一人在下面。上面的支援迟迟不到,他就算是发现了逃生的洞穴,又哪能分身去追?
无奈之下,只能先掐着人中摇醒叶秋。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叶秋编好的谎话还没说出口,就另有黑衣人打开了地窖,跌跌撞撞的冲下来。嘶哑着声音道,“咱们被包围了,快,带她走!”
“可我走不动。”叶大村长立即开始耍无赖。还哎哟哎哟的叫起肚子疼。
这些黑衣人也没指望她自己走。立即把她背了起来,带着她就冲出了地窖。这是叶秋第一次看见她被关的院落,可还来不及看清,她就被强烈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