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天鸿将那“海东三十六路剑法”,全力挥洒了出来,依然还是井底捞月,招招舞空。几十招之后,刀玉茹还没有出手,他自己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了。王天鸿纳闷了,自己这些年来,在江湖上,无论是与人切磋,还是生死薄命,虽然败仗也吃过了一大堆,但却从未如此狼狈过。
王天鸿不甘心,又拼命了几招,但这几招过后,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认输道:“刀姑娘好身手,在下甘拜下风!”
刀玉茹道:“小女子虽然不懂剑法,可天下的武功都是相通的,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王天鸿道:“能得刀姑娘教导,在下三生有幸,姑娘不必拘礼!”
刀玉茹道:“王镖头的招路纯属,但也美中不足!”
王天鸿道:“哦,那就请姑娘指点!”
刀玉茹道:“王镖头最大的不足,就是用气之道。”
王天鸿道:“姑娘说得对,在下刚才上气不接下气的,中气非常的不足!”
刀玉茹道:“王镖头身材魁梧,内力和外力都十分充沛,中气应该是十分的充沛才对,但却搞得上气不接下气,所以小女子说你不懂得用气之道。”
王天鸿道:“哦,那在下恭请刀姑娘指教!”
刀玉茹道:“小女子给王镖头一个建议,就是先学一学吹奏葫芦丝。”
王天鸿不解地道:“葫芦丝?”
刀玉茹道:“不错,你若学会葫芦丝了,自然就会悟出其中的道理。”
王天鸿道:“可洒脱门的‘葫芦丝功’是不外传的,姑娘的意思是……?”
刀玉茹道:“呵呵,看来,王镖头是误会了,小女子只是建议你,在学葫芦丝的过程中,悟出一些道理来,并没有传授你‘葫芦丝功’的任何的心法口诀、招路和技巧。”
王天鸿越听越糊涂,不解地道:“可葫芦丝是乐器,这与练武功有什么关系?”
刀玉茹道:“音律、雕刻、书画、竹编和舞蹈这几门艺术与武术的关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但其实都是与武术相通的,因为他们都源于自然,源于生活。”
王天鸿道:“多谢姑娘指点!”“哦,此中的奥妙,虽然在下还不是十分地明白,不过在下一定照着去努力的。”
刀玉茹的话,王天鸿一点也不明白其中的内涵,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却是非常的好奇,更主要的是王天鸿眼中的刀姑娘,她就是一天上下凡来的仙女,哪敢不接受她的意见呢?
刀玉茹只凭方才的谈话,就能分析得出来,王天鸿并不懂得音律,但却也让王天鸿的虚心给感动了,不过她并未看出王天鸿的其他心思,就连她跳舞时,王天鸿的失态,她也只认为,这是因为王天鸿让傣家的风情给迷住了。
这傣家人有个风俗,小伙子要取得姑娘的青睐,除了各方面要优秀以外,更重要的是必须懂得音律,若是不懂音律,就不可能取得姑娘家的芳心。刀玉茹只顾交流武功心得,高兴之中,却不知不觉的忽略了这一点。王天鸿自然不懂得这傣家人的风情,但旁边的男女老少却都看在了眼里,猜在了心里,就连刀玉茹的母亲刀惜竹也不例外。
刀玉茹看见众人异样的神情,这才发现了自己因一时尽兴而说错了话,赶忙用傣语解释道:“哦,玉茹只是与王镖头交流武功心得,并不是这意思!”
可他的解释却一点效果也没有,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这傣家人,历来主张恋爱自由,除了农忙的季节,青年男女可以大胆地互相示爱;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刀玉茹居然向一个不懂音律的人这样的示爱,这就让大伙怎么也会有些不明白。
刀玉茹再次用傣语解释道:“请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在与王镖头谈论武功而已!”
刀玉蓉道:“玉茹,姐姐是过来人,这种事情有什么害羞的?王镖头初来乍到,这样的给他一个机会,也是应该的!”
刀玉茹道:“姐姐,可玉茹说的是实话,玉茹真的没有那意思!”
刀岩道:“玉茹大小姐,这王镖头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他为人正气,一表人才,又非常地懂得尊重人,到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刀玉茹道:“岩光大哥,玉茹倘若喜欢王镖头,不会不承认,可玉茹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注:岩(ai)光是刀岩(yan)的傣族名字,傣家人,男子傣名一般称呼为岩某或岩某某,而女子则叫玉某或玉某某,在古时候,刀姓是傣家人对有身份地位的家族的尊称,同时也是与其他民族交往时所用的姓氏。)
刀岩道:“玉茹,可刚才你跳舞的时候,王兄的眼神我可是看得清楚,那眼珠都要蹦出来了,难道你没看见吗?”
刀玉茹道:“岩光大哥,王镖头只是让我们傣家的舞蹈给陶醉了!”
刀金道:“你这样想也不无道理,可王兄刚才的神情,真的只能说明,他喜欢你!”
刀玉茹道:“岩金姐夫,可我对他并没有半点的感觉!”
刀金明白了,道:“妹妹刚才对王镖头的微笑,表明的只是友好而已,可我敢断定,他一定是误解了!”
刀玉茹道:“他那样的无礼,我最讨厌他了,若他不是远方的客人,我才不会对他客气的!”
刀金明白了刀玉茹的意思,不再说话了,可这人群中,有一个叫刀温的小伙子却不这么想,神情紧张地道:“玉茹,王镖头对你有仰慕之情,我不怕!若你对他也有同样的意思,我也不怕!我会亲自教他葫芦丝,一个月后,与他来个公平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