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匕就伸到了喉咙上,显然小崔杀人很有一套,直取要害咽喉血管气管而去,而不是像那些没杀过人的生手一样,拿把刀在人身上乱捅,几十刀下去都伤不到要害,全靠大失血才挂掉。
王海宁被安全带困在座位上,腿脚吓得酥软,动也不敢动,裤子转瞬间就湿了,他吓尿了。
小崔正要拉脖子,刘汉东叫了一声制止他的行动,本来一桩完美的车祸意外,动了刀子就变成妥妥的谋杀了,这可不行。
刘汉东指了指泥头车,又指指卡宴,示意崔正浩再撞一次,小崔会意,麻利的跑了回去,上车动,可是泥头车关键时刻掉链子,怎么拧钥匙也动不起来了。
两辆汽车从路上经过,看见车祸却没下来帮忙,这年头道德沦丧,助人为乐的好人越来越少了。
不过这也提醒了刘汉东,此地不宜久留,怎么弄死王海宁成了大问题,不管怎么样,第一不能让她活着回去,第二,不能被人现。
崔正浩也很紧张,又从泥头车上蹦下来,再次拔出了利刃,忽然远处车灯闪烁,又有车来了,刘汉东将崔正浩的匕接过来,钻进车里割断了王海宁的安全带,将他拽了出来。
“有种弄死我,不然我一定弄死你!”王海宁大概察觉到刘汉东一时半会不会杀自己,气焰转瞬又上来了。
刘汉东扫脸一个大嘴巴,这一巴掌打得真亲切,王海宁一声闷哼就昏厥过去,刘汉东一把扛起他,单手掀起帕萨特的后盖,将人丢了进去,坐上驾驶席,那边崔正浩不用吩咐,早已坐进后排。
“坐稳!”刘汉东弹射起飞,绝尘而去。
轿车飞驰在荒郊野外的道路上,刘汉东心乱如麻,不知不觉间,前面是铁路道口,三年前舒帆被绑架的那个夜晚,自己被人冤枉,驾车狂奔逃命,就曾在这个道口奋身一跃,躲开了警察的追捕,而今,自己竟成了真正的绑架犯!
尾箱里装着世峰集团的太子爷,这可是个烫手山芋,怎么杀,怎么埋,都得认真考虑,刘汉东当过警察,更知道警察的办案手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己这趟活儿办的不利索,路上不知道被多少监控拍下来,破案只是早晚的问题。
他狠狠砸一下方向盘,懊恼不已,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尾箱里闹腾起来,大概是王海宁醒了,在乱踢乱蹬。
刘汉东一打方向盘,走小路向江滩而去,那边更加偏僻荒凉,适合做一些隐秘的事情,而且江滩上有不少石头,给王海宁拴上一块大的,丢江里保证浮不上来。
江滩上蒿草丛生,汽车开不进去,冬日酷寒,西风劲吹,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刘汉东掀开尾箱,将王海宁提了出来,往胳肢窝下面一夹,大踏步向江边走去。
小崔拎着刀紧紧跟随。
江滩上停着一艘锈迹斑斑的破船,刘汉东将王海宁丢进了船舱,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拿出烟来抽着,脸上阴晴不定,他在琢磨怎么毁尸灭迹,要不把车里的汽油抽出来,杀了之后浇上油烧成灰再丢进江里?或者大卸八块,脑袋用石头砸烂,全部丢进江里?
小崔蹲在另一边,把玩着手中雪亮的匕,他脸庞漆黑,穿的很屌丝,就像那些路边等活儿的底层民工。
王海宁从小接触的都是父亲叔叔江湖上的朋友,带大金链子穿阿迪达斯,刺龙画虎剃个秃头,吆五喝六威风八面,熏陶的他也带着一身江湖气,在学校拉帮结派,欺压良善,在外面招摇跋扈,不可一世,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落单的一天。
“别想勒索我爸,你们一毛钱也拿不到。”王海宁胆子又大了起来,他猜测刘汉东把自己绑来是为了索要巨额赎金,所以自己的性命无忧。
“把衣服脱下来。”刘汉东道,他想好了,还是大卸八块比较好,但衣服是个明显的线索,那些追查无头尸体的协查通告,都是把衣服饰作为重要特征来说的。
“你想干什么?”王海宁往后缩了两步。
“脱。”刘汉东迸出一个字,眼神忽然变得极其凶狠。
他杀意已决。
王海宁吓哭了,泣不成声:“你欺负人,我又没惹你,你杀我干什么,我……我,我不想死,我才十八岁。”
刘汉东不耐烦了,上前一个大耳刮子,王海宁被抽的一个踉跄歪倒在地,另一侧脸蛋也肿了起来,他泪珠子啪啪往下掉,颤抖着手脱下了上衣。
“裤子也脱,一身尿骚味,妈的!”刘汉东喝道。
王海宁继续脱着衣服,刘汉东却察觉到不对劲,纤细的胳膊腿,雪白的肌肤,没有喉结,没有胸部,这尼玛到底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