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针线活儿却一点都没有落下。
油灯下。
涂山君回过神来,笑了一声说道:“我兵解了妖魔化的身躯,哪里知道后来如何,以后再问钟汉就是。”
“至少现在而言,抓到了苏醒的熊燃,后续的事情就不用我们操心了,也能洗清你的嫌疑。”
“那人还是个好师父咧。”
许三娘给线头打结的时候说到。
“我遇到他们的时候,一个杀手带着一个残魂……,衣钵弟子与儿子也没什么区别。”涂山君感叹道。
“还是有区别的。”
“儿子怎么都能生,亲传弟子却不好找。”
“也是。”涂山君微微颔首。
修行者想生孩子颇为简单,只是无法操控孩子的灵根资质。
而且生孩子对自身是有损的。
强大的修士全都固锁丹关,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取出自己的一部分结合成一个新生命。
儿子毕竟有血缘关系在,再不济都得管,亲传弟子不管是自己选的还是缘分使然,能寻到个称心如意的,颇为困难,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想结下深厚情谊就需要更多的付出。
不难猜测,也是对自个儿付出却失去的无奈,所以难免要寻个发泄的口子。
因此,组织就成了吴竹的目标。
倒不是涂山君带着恶意揣测别人,而是他自己有时候也会这么想。
投入时间、精力、希望的徒弟,骤然被人弄死,或是因命运无常死了,他也会愤怒会寻个发泄的目标。
只不过,因为自己曾被牵连,所以他不愿举起屠刀面向无力的世俗百姓,或许百姓有善有恶,他也只能管管当面的而已。
“剑,我没带回来。”
许三娘嫣然笑道:“死物哪有活人重要。”
说到剑,许三娘沉吟道:“案子这样结束的话,就不好以此为由拖延,裴氏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你想回去?”
“回哪儿。”
“裴氏。”
“我在家中排行老三,上头还有两个哥哥。”
“那他们呢?”
“不知道。”
涂山君沉默不语。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对返回没有抱一点期望,大家族的有利有弊,那些高修老祖通常不愿意管事,他们更执着于修行。
管事的通常是才情平庸的修士,这样的修士都有个通病,控制欲很强。
这也不是说高修老祖就无害。
老祖更危险。
他们一旦出手,就要开始为自身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