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齐朵的手指顺着夏侯翼的眉毛往下,夏侯翼只感觉到手指划过眼皮温温热热的感觉,嘴角忍不住牵起一抹笑容,这种被喜欢的姑娘捧住脸的感觉还不错。
“这双眼睛啊!最可怕了,每次看着人的时候就像将人身体戳穿一般,据说草原上的狼盯着人瞧就是这种感觉,嗯,真想去草原上看看狼是什么样子……”
夏侯翼闭着眼睛,兰齐朵手拂过的触感更加强烈了,夏侯翼只觉得兰齐朵的手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灼热,心里想着小公主胆子可真大,小姑娘家家的说起狼不仅不害怕竟然还想看看狼是什么样子,只不过他这么想着这件事的同时竟然也在考虑,什么时候叫小公主好见识一下西北草原上的狼群,到时候保管小公主吓的花容失色,直往自己怀里钻。
兰齐朵原本是一直躺着玩弄夏侯翼的脸,这时候不知怎的竟然坐了起来,夏侯翼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兰齐朵,现小公主正用一种特别严肃的表情看着他,并且用拇指和食指像是夹起一块猪肉似的,扯扯他的嘴皮叽叽咕咕的说:“都说嘴唇厚的人重情,嘴唇薄的人薄情,夏侯翼的嘴唇厚的跟腊肠似的,也不见他怎么重情,”
夏侯翼听到这里嘴角不可控制的抽动了几下,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要是世人评判一个人是否忠厚就要用这样的标准去衡量,那这世上那么多嘴唇厚实的岂不是都重情,但嘴唇削薄的岂不是要哭死,何其无辜被人说薄情了?
“当年我对他那么好,给他吃给他住,别人欺负他了我还会帮他出头,结果他竟然是利用我,岂不是薄情寡义?可见嘴唇厚的人也不一定老实。”
夏侯翼听到此处怔了怔,他是男子,虽说不是什么粗枝大叶的样子。但是这种微小的事情,他以为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根本没必要再提及,却不想小公主耿耿于怀这么久。从她七岁开始,到如今有十年之久了,小公主竟然还会因此想到这件事……
夏侯翼看着此时犹自以为自己处在梦中的兰齐朵,突然很是心疼,小公主此时能在梦中也这样自言自语。是不是说明这件事对她的伤害很深,所以在她的脑海里才太深刻了,以至于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夏侯翼有些动情的将小姑娘搂在怀里,丝毫不掺杂任何男女****,兰齐朵却像仅仅是说那么几句话罢了,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般,又开始研究夏侯翼的喉结。
此时若是有人突然进来,就会现拔步床上的两人如今正紧紧的贴在一起。夏侯翼单手环着兰齐朵的腰,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兰齐朵没有任何珠翠的头,心中尽是对兰齐朵的怜爱。
兰齐朵却无知无觉用手摸着夏侯翼的喉结道:“我活了几十年从未见过有人敢在我跟前放肆。欺骗利用我不说,竟然还偷偷占我便宜,哼!我在他眼里估计都没什么威严了了,若是夏侯翼真的如同现在一般让我予取予求,那我手里要是有一把刀子的话只需要轻轻在这里划一下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水葱似的指甲在夏侯翼的喉结处比划,夏侯翼对此没有任何不悦,只是轻轻的拍抚着兰齐朵,之前他有那么一丝旖旎的幻想,如今只觉得小公主能赶紧入睡的好,再没人比夏侯翼更清楚。这样做梦还想着事情实在太累了,因为他从八岁左右开始,除了生病,每天睡觉从未过三个时辰。很多时候都是在各种各样的梦里面。
但他又不忍心点兰齐朵的睡穴,毕竟这样真实、又没有丝毫冷漠的小公主在夏侯翼眼里,实在太难得了!他进退两难之际,只希望小公主能自然睡着,因为点睡穴的话,人醒来之后会处于迷茫状态。半晌都回不过神。
夏侯翼是如此计划的,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兰齐朵在“梦中”见到了可以让她为所欲为的夏侯翼,恨不得将夏侯翼整个人都翻来覆去研究一遍,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因此当兰齐朵继续要往夏侯翼脖子下面的衣服里面探寻时,夏侯翼有些无奈的伸手阻止了,然后他就看见兰齐朵立即怒目而视。
这是花会的午休时间,中午大概会休息一个时辰左右,眼看着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估计时间差不多小公主的婢女就应该进来唤人起床了,但看小公主的架势,仿佛一时半会还醒不来的样子,夏侯翼轻轻的说:“殿下,快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他原本就是来看小公主一眼,要是人醒着说说话也好,如今着半梦半醒一般,还这样……缠人,夏侯翼有舍不得又是担心。
兰齐朵皱皱眉,将手直接伸进夏侯翼胸前的里衣里面,她一直因为自己在梦中,见到的不过是一尊跟夏侯翼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一般,如今这娃娃似乎都开口说话了,脑子明显不是很情形的兰齐朵下意识的将手伸向夏侯翼的胸口,再将自己的耳朵贴上去,她这个举动一出,夏侯翼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在听他的心跳呢,夏侯翼无奈,只能让兰齐朵的脸贴在自己胸前的肌肤上,然后屏住呼吸。
但是兰齐朵怎么会按常理出牌呢?她听了几个呼吸之间,现夏侯翼根本就没有呼吸,然后抬起头危险的眯眯眼,两只手都车主夏侯翼的脸蛋,有些凶神恶煞的问:“说!你是谁,为何冒充夏侯翼?”
夏侯翼哪里料到还有这样的变故,又怕兰齐朵猛然坐直了身体闪到腰,双手将人扶好,因为脸颊受制只好嘴里支支吾吾的摇头:“木匠扑干(末将不敢)。”
这个时候突然见兰齐朵古灵精怪的一笑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本宫自有办法证明你是不是夏侯翼。”
“……”
夏侯翼被兰齐朵笑的有点瘆人,可惜他对兰齐朵从来没有警惕心,接着就眼睁睁的看着兰齐朵胡乱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因为这一日公主府宴会,为了好辨认,侍卫们都统一穿上了黑底镶红边的侍卫服,夏侯翼身上穿的正是这样的对襟衣衫,对襟衣衫只要拉开要带就能脱下来,兰齐朵公主府的侍卫服她自己显然很是熟悉,直接伸手就摸上了夏侯翼腰间,一个男人的腰间怎么能是女人随便乱摸的,夏侯翼虽然很好奇兰齐朵怎样辨别证明他就是夏侯翼,但还不是那样没底线,因为他不能保证兰齐朵万一醒来的时候,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感到羞愤欲死?
刚开始夏侯翼的衣服就是因为兰齐朵扒拉他的胸前衣襟弄开了一些,如今夏侯翼制住兰齐朵的手,又不敢力气过大,以免将兰齐朵弄醒,僵持了一会,夏侯翼咬咬牙,索性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点了兰齐朵睡穴,就见兰齐朵突然挣脱了一只手,顺着夏侯翼的肩膀的衣服使劲一拽,夏侯翼本就穿了两层衣服,又跟兰齐朵拉拉扯扯间松松垮垮的,此时这样被兰齐朵用力一拉,半个身子就漏了出来。
夏侯翼不脸红是不可能的,他仿佛被人调戏的小姑娘一般,但又不能大声斥责兰齐朵,手忙脚乱的要将衣服弄好,再次无奈的看着似乎跟他玩捉迷藏一般的小公主,小公主此时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夏侯翼甚至有点怀疑小公主是不是装作这样一无所觉,专门想看他狼狈的样子,但兰齐朵接下来说了一句话又叫夏侯翼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兰齐朵说:“都说夏侯翼当年为了给我取那天山雪莲,历经艰难险阻,还恰巧碰上敌军偷袭,背部被人砍了一刀,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我对夏侯翼岂不是太坏了?”
兰齐朵说的自言自语,却叫夏侯翼有些百感交集,他原本以为自己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当年做下的事,也无法打动世间荣华富贵接在掌中、受尽万千宠爱的小公主,虽然存有希望但却不会存太多,如今听兰齐朵这样说,知道这个嘴硬冷漠的小姑娘心肠这样软,好多事情嘴中不说却都记在心里了。
他由着兰齐朵胡闹,衣服被撸到了胳膊肘上,也不管她在自己背上双手摩挲。
夏侯翼就这样衣服散乱的挂在身上,背对着兰齐朵坐在床边,也不管兰齐朵此时在做什么,声音低低地说:“其实就算你不知道没有见过那些伤口、疤痕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事情都是我乐意为你做的,你没有强迫我也没有威胁我,只是我的一份心思罢了,如今看来你嘴上虽然从来不说但是心里却都明白,知道这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夏侯翼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话,背后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牛头一看,却失笑的摇摇头,却原来是兰齐朵不知怎的靠着床又睡着了!
夏侯翼点点兰齐朵的鼻子说:“你啊你,尽胡闹了!好好睡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