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便要朝着人撕咬开来。
沉重的步伐慢慢朝着趴在草堆上的那个人走去,一双手背在身后,仿佛是一个骄傲的胜利者。
草堆上的人慢慢扭过了那张骇人的脸蛋,直视着来人,虽然他的眼珠已经不在了,但是男人身上还是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那黑袍微微勾起薄唇,显得阴险又刻薄。
语气清淡,将草堆上的人一把拽了下来。
砰的一声,那是人重重地摔到地上的声音。
脚下的人传来咳嗽声,淡淡的一股血腥味进入那黑袍人的鼻腔。
黑袍人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嘲弄:“都在这里苟延残喘这么久了,还这么淡定!凭什么?你凭什么?”
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响起。
似是想到了什么,那黑袍人轻轻一撩嘴角,一脸邪佞地道:“你是不是还在等那个经常来看你的小姑娘?”
地上的人在听到这句话时,语气明显有了慌乱,微微抬起那沉重的头颅,语气凝肃地道:“你把她怎么了?”
黑袍人轻笑着道:“我把她埋了,就埋在外面的牲口大棚里。”
那双明显有皱纹的手朝着门外一指,残忍地道:“一块一块,我一共砍了三百九十一块,她的叫声可凄惨了简直是,绝了!”
“哈哈哈哈………”
接着就是黑袍人那可怕的笑声,似要击穿人的天灵盖。
然后,那黑袍人微微弯腰,将地上之人的衣领子猛地一拽,地上的人就如一块陈旧的破抹布被拎了起来。
嘴角不住似往外冒着新鲜的血液。
“你这个疯子!”
那人虽然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但仍是不屈不挠,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骂出这句话。
黑袍人投下目光,语调悠长地道:“疯子吗?嘿嘿嘿,我喜欢这个称呼。你该知道的,自从絮儿死了之后,我就疯了!”
本就呼吸困难的人被这么紧紧一拧,整个脖子都险些被扯断。
关键时候,那黑袍人松了手。
“是你,是你。没能及时救下她。”
黑袍人的胸膛处剧烈地起伏着,一字一句歇斯底里,宛若一个在街边破口大骂的疯泼妇。
地上的人得了呼吸的机会,拼命地攫取着周围可以呼吸的空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是一个濒死的野兽。
或者说,他如今这个样子,和野兽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他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丽娘,丽娘……”
要不是他的眼睛被人掏了,或许如今他的眼眶里就会蓄满晶莹的泪花。
可惜了,无论他有多么的伤心,都不可能再流下一滴泪了。
黑袍人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都怪她自己,非要招惹你这个该死的人。”
黑袍人看着地上之人身上的破衣褴褛,冷冷道:“这上面的针脚出自她之手吧?可真是巧。很可惜,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地上的人压抑着胸口处袭来的一阵阵的怒意,沉声道:“御颉,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这身穿一袭黑袍的人正是?稷山的长老御颉。
“报应吗?我想我已经遭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