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么放心得下,又怎么能独自逃走呢?
“你难道想让我们两个都折在这里吗?”白雅洁的脸变得越来越苍白,胸前的箭伤流血不止。
“快走吧,”越桑一边打一边退守,来到我们身边,他也说:“我父亲手里的这把子神弓,弓弦乃是龙筋所制,极难对付,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走吧!”白雅洁严声道:“我来挡住他们。”
她回过身,转头看向我,嘴角渗血,眼神透露着决绝。
“一切小心,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我不舍叮嘱道,最终还是不得不离开,和越桑一起避开箭阵,杀出重围。
“不能从城门出了,现在怎么办?”越桑与我并排疾行,问道。
“还是去码头,”我说:“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到哪儿都会被追杀,不如搏一把。”
“好。”
正如越桑所说,即便城中没出什么事,东市码头也会有重兵把守。
我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在身侧凝结出数排冰箭,射翻挡住我们去路的鲛族士兵,这时,我感到身后有风,用余光向后瞥了一眼,只见两只鱼叉直戳我而来,我一跃而起,凌空翻滚,躲避攻击,同时又挥手送出冰箭。
紧接着四条纤锁从四个方位同时向我射来,我右手转腕,一把抓住纤锁,可左手和双腿却被缚住了。
我大喝一声,体内妖气不断涌出,我感觉越到海边我的力量就变得越强大,硬生生右腿向后一旋,与鲛族士兵逐力,随后突然一松劲,打得鲛人措手不及,纷纷倒地,手上的纤锁则渐渐被冰封住了,接着全部断裂成冰碴。
此招虽破,对我的消耗也不少,眼看面前的鲛人士兵不降反增,犹如海中鱼虾一般,根本打不完,烦闷的情绪犹如无名业火般窜起。
谁有空在这儿和他们磋磨,这样下去几时能逃离?我还要回来救人呢!
念及此,我意守丹田,调动内息,冲天而起,凝聚浑身妖力,抡动胳膊,重拳出击,暴涨的妖气携带风雷之势锤向鲛族士兵,霍霍拳风竟带发出一种鸣音。
一旁的越桑直接看呆了,惊讶地嘴都合不上。
他移向我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复杂。
“愣着干什么?快走啊。”我冲越桑喊,说着拔腿向岸边跑去。
“你替我挡着点。”见身后零星还追来几个鲛人,我对越桑说,接着面朝大海,慢慢举起双手,原本平静的海面“嘭”得一声炸开。
这时,我忽然感到脖子一凉,三叉戟最长的尖端正抵着我的脖颈,我回头一看,是越桑。
他终于出手了。
我不怒反笑,也并不意外:“还是我的琴师会看人,你果然不是真心帮我们。”
越桑不理会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鱼姬啊,是砗磲国为与鲛人族交好,进献给鲛人族首领,贺他拿下望夜城的的礼物,东海明珠,大荒最美的舞姬。。。”
“够了!鱼姬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打退这么多士兵?”越桑疾言厉色道:“你最好老实交代,不要耍什么花样。”
“所以你帮我们逃走,是为了试探我?”我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越桑冷哼一声:“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选你,不选你的琴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的琴师身上没有潜龙之气,你,是龙族的?”
“啊?”
他在说什么?
我原以为他要拆穿我来自天界的身份,没想到他竟怀疑我是龙族的。
“说,你到底是不是龙族的?混入望夜城有什么目的?”越桑的三叉戟又朝我的脖颈顶了顶,叉尖划破了我皮肤,我感到喉咙处有血流下。
还没等我说什么,海面忽然喷涌起来,接着,一只鲲鱼浮出,巨大的气息不但将我们浇了个透,定力再差点只怕就被吹跑了。
“怎么来得这么慢,”我叱道:“动静小点!真的是。。。”
鲲鱼的巨口砸在船埠上,甲板被砸出一个豁口,那傻鲲还跟没事鱼似的,两翼悠闲地划着水。
越桑又用一种惊讶地说不出话的表情看着我。
“是你?”他放下手中的三叉戟。
“什么是我?”我莫名其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