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晚了,一阵清音突然由远而近齐齐吟道:“日月火风,天界九重!”
屋中顿时白光大盛,一阵清香盈空,九条婀娜的人影白衣白裙从天翩翩而降齐齐一礼道:“九天九部,恭迎九玄天帝法驾!”
紧接着,一方软榻冉冉从天而降,一条白的朦胧的人影端坐榻上,正安详地凝视着每一个人,依稀中却又不是何天香是谁?
“何天香,真的是你?”何天弃不由惊叫道,竟说不出是悲还是喜!
“每个人都认为我已经死了,但我却还活着!”何天香轻轻地笑道。
“天意!天意!!”何天弃不由仰天长叹两声,突然一掌拍在自己的顶门之上,鲜血随着指缝流下。
“你这又何苦?”何天香不由苦笑道。
“我们是兄弟,可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一件对得起你的事,但还是请你替我报仇!”何天弃虚弱地道,头一歪,身子已缓缓地滑倒在地。
“我们是兄弟,从来都是!”何天香不由黯然长叹道。
夜黑路疏,梅柔一路急走,竟已不知道走到何处了,眼见天已渐明,梅柔却陡觉腹中一阵钻心般地绞痛,忍不住惨叫一声,躺在了地上。
路上起早赶路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听见惨叫声,不由立即奔了过来。
男的不由问道:“她怎么了?”
女的却急道:“我只怕她快要生了!”
“哇哇,哇——”一阵又一阵嘹亮的哭声唤醒了晨风,那青年女子抱了一个小男孩缓缓地从路边低着头走了进来。
“小晴,怎么样了?”男的急忙问道。
小晴黯然道:“孩子是生下来了,只可惜大人死了!”
“什么?死了?我们抱着个孩子怎么去横段山区?”男的不由急道。
“明玉,你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吗?”小晴却轻轻地抬头看着史明玉问道。
“谁的?”
“何天弃的!”
“什么?何天弃的?你疯了!”史明玉差点跳了起来。
“可是何天弃已死在武皇手里了!”江小晴轻轻道。
史明玉不由沉默了下来。
“她要咱们把孩子托付给薛楼主!”江小晴又道。
“薛楼主,她不是死了吗?”史明玉不由惊叫道。
“薛楼主没死,她就在横断山区。”江小晴轻轻地道,却又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她本是想将孩子托付给何公子的,只可惜何公子是确确实实的死了!”
寒风萧瑟,三匹骏马,几十辆大车,蜿蜒向东。
薛沉香与婷儿被囚在一辆车上,空间虽小,但里面锦衾绣枕倒还舒适,而其他的人则三个一堆五个一群随随便便给塞进一辆车中照旧前行。
“水……我要水……”一直昏迷在余问天怀中的丹下明月突然醒了过来,虚弱地而又急迫地叫道。
余问天本待不要理她,但却见她说完这几个字后头一歪又昏迷了过去,伸手一探她的额头竟是烧的烫手,余问天不由大惊,猛地抬起身子朝车边的一名黑甲骑士叫道:“水!你们有没有水?”
当!“叫什么叫?!”那名黑甲骑士用一杆大枪狠狠地砸在铁栅上,震得铁栅内众人的耳朵嗡嗡直响!
“水!我要水!她再不喝水就要死了!”余问天双手拼命的摇晃着栅栏大叫道。
“你再吵,老子一枪捅死你!”那名骑士不由大怒道。
余问天却恍若未闻,只顾叫道:“我不管,快给我水!水——”
“怎么回事?”肖总统领见后面闹了起来,不由拨马回来问道。
“这个犯人要水喝!”那名骑士连忙行礼道。
“水!我要水——”余问天依旧大叫道:“要不然她要死了!”
肖总统领看了已在死亡边缘的丹下明月一眼冷冷地道:“即使你给她把水喝了又怎样?一到魔山,你以为她还能活着?”
一句话出口,余问天的身子不由猛地僵住,手已麻木般地从铁栅上缓缓滑落;不错,一到魔山,自己这些人又怎还会有活着的希望?早死与晚死又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还可以少受一些痛苦与折磨!
薛沉香的声音却在前面的车子里冷冷地响起:“给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