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至于五天后会如何,老夫也不能预料,先不要说这些了,你先过来受功以助练剑吧!”说着,老人双手一招,已将慕容兰娟唤了过去,盘膝而坐。
老人双手按住慕容兰娟背后的命门,一股股真元立时透了过去。
盏茶功夫,老人方缓缓收掌,对慕容兰娟道:“今天你在这儿的时间已经不短,你先回去,明日此时再来受剑。”
慕容兰娟闻言,忙下床来深施一礼:“娟儿不知如何感谢前辈!”
“去吧!”老人缓道:“明日此时直接进来便可,此禁是我所立,你今日既已进来,此禁对你也就无所谓了。”
慕容兰娟回到自己房内不久,慕容长明也同时怕女儿内功不及,硬是将自己数十年的武学修为传了一半给慕容兰娟方才离去,一夜之间慕容兰娟的内功已是大增。
第二日,慕容兰娟依时前来受剑,老人怕招式多了反而记不住,只传了她五剑,看来也无什么奇特之处,慕容兰娟问剑招何名,老人则笑而不答,只是要她练熟。
月光中,剑光纵横,慕容兰娟在独自练剑,突然想到:“自己新得两老之助,五日之后,料可拼力一搏,只是胜又何用,败又如何?如若天香不来,自己的心还不是死的吗?人虽活着,可又与死何异?何公子,你在哪呢?”慕容兰娟想到这里,忍不住又住剑坐在坟边独自伤心地抽泣起来。
“唉!”声音很轻,两个老人同时叹息,一个在茅屋中,一个在坟边的树林中;一个看着墙上的一方绢帕,一个对月长叹,虽是所叹事物不同,而情却实在是发自一处的,然而又有谁知道呢?月儿依旧妩媚,该伤心的人已伤至极深,寻魂的人也已出去两日,可何天香呢?那个在玉人心中留影不逝的何天香又在哪里呢?这里的事他又会知道吗?
却说何天香与长婷主仆向梅城走去,一路之上,说说笑笑,好不开心。
这一目,三人来到望梅老店,刚一落座就觉不对,因为自打今早三人一入镇子,就不时有人暗暗盯梢儿,而现在这掌柜的一见三人入座,眼睛就不时往何天香身上瞟,还拿眼色给小二,小二且便立即悄悄遛了出去。
店东角却有一个正在喝茶的中年人,骤然抬头,扫过何天香,目中立时奇光闪烁。
婷儿眼见不对,立即施一个眼色给慧香,慧香会意,转身走到柜台前,拿出一块银子叫道:“掌柜的!”
“呦呦,客官有什么吩咐?”
“给我们送四个小菜,两壶酒来!”
“好好!”掌柜的应着,伸手去接银子,不料,银子刚一入手,他的两个指头已被慧香夹住,一用力,立即痛的他龇牙咧嘴,连冷汗都流了下来,刚想叫,却被慧香用眼狠狠一剜,吓得,再也不敢出声。
店中人声杂乱,慧香又用身体挡住众人,所以几乎无人察觉,屋角那中年人却是淡淡一笑。
“跟我到楼上去!”慧香低声喝道。
掌柜的知道碰上“硬点子”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一声不吭,率先向楼上走去。
婷儿一扯何天香的袖子,天香会意,两人也起身跟在慧香身后。
一入客房,慧香便将掌柜的推在一角,待婷儿和何天香进来后,轻轻关上房门,立在门后,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婷儿突然对何天香笑道:“何大哥,你是不是先到里面去休息一下,这件事就让兄弟来办如何?”
何天香笑道:“问事情,我从未问过,就偏劳你了,不过,”他一顿又道:“我看这位掌柜的也不象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是是是……”掌柜的如聆福音,不由连连称是。
“可不要吓着人家!”何天香回头补上一句。
“知道了,呆子!”婷儿一笑,一把把何天香推进里间,顺手关了房门。
婷儿一笑时,掌柜的在一边不由看得呆了,心道:“这男人笑得真好看,可却怎么像个姑娘似的?”
不料,还没等他再想下去,长婷已俏脸一沉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道:“你是什么人?”
“小老儿自是说小老儿不是什么坏人了。”掌柜的连忙陪着笑道。
“你倒挺会说话!”婷儿也不由笑了,脸色却又陡然一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咱们?”
“说!”后面的慧香已不知何时拿了一只鸡毛掸子架在掌柜的头上——在家时常与主子闹着玩,此时倒不自觉中用上了。
掸子架在头顶,掌柜的看不见,还以为是刀剑之类,脸色不由唰的白了,连忙叫道:“小老儿说,小老儿说!”
“肯说实话?”婷儿笑道:“一捅到底?”
“是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背后的慧香将鸡毛掸子一按,掌柜的连忙大叫道。
“那你就说吧!”婷儿心中暗笑,却强行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掌柜的这才定下神来,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昨天慕容山庄的芸姑娘……”
长婷忽然打断他的话:“就是慕容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