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雪走进来,也不脱衣,合衣往床上一躺,又是一声长叹,幽幽地道:“又是两天了,却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那个他是谁?难道是……”薛沉香心头不由一动。
当当!突然,隔壁传来一阵激烈的金铁交鸣之声,就听赫天南大叫道:“薛楼主,江兄,在这里了!”
薛沉香不由一惊,身形一动,发出一声轻响。
呛——李凝雪突然猛的转身抽出壁上的长剑,指着帐子柳眉倒竖:“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薛沉香不动。
“血无天!你这狗贼居然敢跑到我房里来了?看剑!”李凝雪咬牙切齿地出剑。
锵!双剑相交,李凝雪不觉手臂一阵酸麻不由连退两步。
帐影一掀,薛沉香撑剑而立,冷冷道:“李姑娘久违了!”
“咿?是你?”李凝雪乍见薛沉香,不由吃了一惊:“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何公子呢?”薛沉香冷冷道。
“何公子?我不知道!”李凝雪黯然道。
“他不是在你们手上吗?”薛沉香怒道。
“原本是的,可在枫叶别院我已放他走了。”李凝雪叹了一口气。
“什么?放了?你不是在骗我吧?”薛沉香怀疑地道。
“哼!”李凝雪苦笑一声摇摇头,突然收剑,到桌上倒了一杯酒,轻轻地在手里转着杯子,苦涩地道:“我现在最想骗的倒是我自己!”说着猛地一仰脖子,将酒一齐咽下。
薛沉香不由一愣,却徒听隔壁赫天南一声闷哼,显然已是受了伤,薛沉香来不及多考虑,将信将疑地看了李凝雪一眼,突然一掌打烂墙壁跳了进来。却见李梦莲对上了李汉成,江城月与何天弃打成一对,赫天南没了紫金鞭,却也不知从哪拿来一条铁棒槌绕着那口大棺材正在和血无天绕圈子,左臂上一条血口,显然是血无天的长剑所划,一见薛沉香进来,忙叫道:“薛楼主这三个家伙难缠的紧,快来帮一把!”
薛沉香看了一眼屋中形势,突然连出两剑,唰唰逼开血无天和李汉成,跳到何天弃面前对江城月道:“江兄,你去开棺,这儿交给我!”
江城月点点头,直奔棺材。
“薛楼主,咱们又见面了!”何天弃打量着薛沉香道。
薛沉香也一笑:“何少宫主,梅城一别,别来可好?”
何天弃皮笑肉不笑地道:“托楼主洪福,本公子还好,只不过今天楼主你可要不妙了。”说着挥扇扑上。
叮!剑扇相交,两人各退半步,谁也不敢大意,立即斗在了一处。李梦莲替赫天南接上了血无天,赫天南只有和李汉成对决。
正打的激烈,突听江城月在后面叫道:“薛楼主不行呀!这棺材加了锁,我打不开。”薛沉香扭头看去,不由大是好笑,却见江城月长剑折成两截扔在地上,正满头大汗的用双手拧锁头,但又怎能动得分毫,稍一疏神,险些被何天弃一扇拂中,连忙凝神招架。
李汉成也冷笑:“那可是淮南锁王郑一锁的锁,你还想拧开?”
赫天南一听大怒,一棒槌逼开李汉成,一步跳到棺材前面叫道:“谁还用费那工夫!”说着一棒槌砸下。
突然,一只衣袖破空卷来,力大无比竟将赫天南连人带棒卷出三尺,就听薛沉香叫道:“莫伤了何公子!”黄影一闪,锵啷啷——火花四溅,一把牛鼻大锁应声而断,江城月顺势加上一脚,嘭——哐——当——祖母绿、猫儿眼儿、珍珠玛瑙、古董翡翠撒了满地,一时之间,珠光宝气,勾魂刺眼!
所有的打斗已经停止,薛沉香、李梦莲、江城月、赫天南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何天弃、血无天眼中则充满了贪婪的光芒,喉头间一鼓一鼓的,发出饥渴的声音。
“真的不是何公子?!”薛沉香喃喃地道。
“南疆进员的绿玉麒麟,新罗的白玉绫罗,老天!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可都是大内的东西。”赫天南张大了嘴巴。
“今天在场的人,一个也不能留:”李汉成突然恶狠狠地大吼道。
“有什么好处?”血无天盯着珠宝主意地道。
“每人十分之一!”
“太少了!”何天弃也全身发热。
“五分之一!”李汉成咬咬牙道。
“成交了!”血无天大叫一声冲了上来。
唰——薛沉香挥剑,剑光耀眼,硬生生地将三人逼退两步冷笑道:“你们想打,本姑娘今天还不奉陪了呢!咱们走!”人影儿闪,四人跳出房间。
“为什么不抢下那批不义之财?”路上江城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