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烈火浓烟之中的,却不是薛沉香是谁?
“薛沉香?!”本已踏着铁索凌空而至向何天弃下击的郭强也不由瞪大了眼睛,竟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一时收不住势,竟砰的一声砸在同样呆呆的何天弃身上,两个人不由一起重重地趴在地上。
骤见形藏已然暴露,薛沉香干脆将罩在外面的血袍一扯叫道:“现在不要多说,正事要紧!”说着,手中剑华大盛,将数名刚刚冲过来的血衣剑士放翻。
接着,伴风道长,向歌吟,韦笑河,董婉婉,叶留痕等人也皆踏着铁索而来,如狼似虎一般冲入敌阵。
“他奶奶的!”董婉婉的背后,突然跳起刚从山谷中爬上来的百里宽,两眼冒火,狠狠地一棍打下。
董婉婉骤觉脑后风声迅猛异常,但再躲已是不及,不由仓皇向前伏倒,但就在这时,一支铁笔从天而降,叮的一声架在百里宽的大棍上。百里宽的功力何等深厚,一支细细的铁笔又怎挡得住他,啪的一声,大棍只是微微一停,已将那人打得成肉酱,但同时另一枝笔从侧旁飞来,已狠狠地穿进百里宽的肋下,直没至柄,“啊!”百里宽剧痛之下兽性大发,竟一回身用胳膊生生将那人的脖子扭断。
“上官!”董婉婉从地上爬起,骤见此景,忍不住悲叫道,飞身而上一连数掌竟将他活活打烂,又复跌落谷底。上官日上官月兄弟给了自己这么多年,但因自己心中只有一个何梅芳,从来没给过他们一个好脸,没想到他们竟痴得如此可怜!董婉婉的眼泪第一次为何梅芳之外的男人流下,模糊了视线,噗!上官月的身子倒下,就倒在哥哥的身边,扭断的脖子上竟是一张那么满足,那么惬意的脸!
双方的争斗已进入了惨烈的境地,金万能已与七位护法次第倒下,燕山三义也只剩下燕七夫妇在拼命厮杀,韦笑河已浑身是火,柳含烟,叶留痕等人也一身浴血,周遗梦低头,是血,是火,周遗梦抬头,是烟,是剑!
砰!何天弃将郭强一掌打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薛沉香,你还没死,这太好了!”说着,身形一晃便朝薛沉香冲来。
但一阵阴风刮过,另两条人影更快地挡在薛沉香面前,而同时,丹下清忠也奇快地向这边赶来。
“魔尊?!”何天弃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应该是武皇!”魔尊阴阴地道,韩轻思就娇笑着偎在他怀里。
“你来干什么?”何天弃不由冷冷地道。
武皇却笑了:“薛沉香是朕的,朕不许你动她!”
何天弃却朝身后的丹下清忠沉声道:“丹下门主,你替我挡一下,我去抓那个臭丫头,只要人一到手,咱们的约定就立即成立!”
“好!”丹下清忠大声道,却一刀直戳入何天弃的后腰。
“呃——”何天弃骤觉后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忍不住怔住,缓缓地回过头来惊愕地看着丹下清忠。
丹下清忠波澜不惊地道:“实在对不起了,何教主,你只借我神杯观摩三月,而武皇却答应赠一部《佛骨魔笈》给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好卑鄙!”何天弃不由阴毒地朝着武皇道。
武皇不由哈哈狂笑道:“何天弃,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就凭你那点实力真能和朕对抗?朕不动你,以前甚至让左执法培植你,也只不过是想让你替朕排除异己而已。你现在的目标是得到黄巢宝藏打败朕,而朕的目标却是整个天下!朕也要用这黄巢宝藏招兵买马,打到京师,把那昏庸的皇帝赶下龙椅,让天下跟朕姓段!就凭这一点儿,你又哪是朕的对手?而你所做的,也基本上都做完了,朕这就可以送你上西天了,哈哈哈……”
一个何天弃和丹下清忠就够头疼了,又来一个魔尊,薛沉香两眼一黑,差点晕倒过去,但奇变时生,薛沉香却又不由呆住,而这时,慕容兰娟和赫天南已分别背了周遗梦和田尺儿过来了,众人合力拼力向外突。
“哈哈哈……”武皇哈哈大笑着向何天弃拍出致命一掌。
“呀——”何天弃拼死挣扎,明亮的血杯突然又祭在半空之中,亮的出奇,直夺人魂魄,就连武皇的出手也不由慢了半分,而丹下清忠还没明白过来,便已给何天弃从背后抢起狠狠地砸向武皇。
砰!丹下清忠竟被武皇一掌拍成灰粉,漫天弥散。
韩轻思却狂笑着从旁边攻了过来。
啪!一掌接实,何天弃犹插在背后的长刀不由一阵乱颤,痛的何天弃几乎痉挛。但要命的是武皇又一掌打来,何天弃唯有狼狈的躲了开去。
“你们杀了我爹!”丹下明月突然挺剑似疯子一般冲了上来,反倒救了何天弃一命。
眼见众人都纷纷向外围杀去,薛沉香却陡然似想起了什么,突然猛地一把抓住祁运的衣襟问道:“婷儿呢?你见到婷儿没有?”
“郡主?”祁运不由脸色大变:“她没有跟郭大侠他们出来吗?”
两个人齐齐脸色大变,不由齐齐朝那座已近坍倒的危楼看去。
哗!又是一块楼板浴在火焰中翻滚着从楼顶坠下,火星四溢中,隐隐露出婷儿那依在烟火之中痴痴拍手唱歌的身影:“……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你说怪不怪,怪不怪……”
薛沉香不由大惊,腾身而上铁索,流星赶月一般向楼上冲去,但就在她的脚即将要踏上楼层的那一瞬间,轰!地一声,整座楼已猛地向下塌倒!
“婷儿——”薛沉香不由心胆俱裂,一只手拉着铁索,冉冉下坠中惨看那烟火楼层将婷儿的身影无情地吞没。
“婷儿……”薛沉香的手已被长恨索磨出汩汩的鲜血,但却一无所觉,原本已脆弱的神经终于完全麻木,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