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近视眼还在他放完狠话之后,将眼镜摘了下来,慢慢擦拭。
“杨先生这是恐吓,下滥的那套还没玩腻。要不要我教你玩点新鲜的?”
杨晟眯起眼睛。
他倒是要看看盛明盏还能怎么故弄玄虚。
“杨先生赚钱没什么真本事,职务侵占和逃税倒是很有一手。”
盛明盏将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眼镜重新戴起来,懒洋洋地靠到椅背上,欣赏着杨晟因为她这句话神色骤变的模样。
“如果我将你这五年来犯的事儿全都移交警方……”
“盛明盏!”
杨晟猛拍桌面,气泡水直接被震洒了一桌子,“你——闭嘴!”
盛明盏冷笑了两声,起身拿上了自己的外套,准备离开。
“杨先生在做任何事之前,都应该评估一下风险。”
盛明盏就要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杨晟彻底没了底气,无可奈何地问她,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消失。”盛明盏用眼角乜他,“不许再出现在沈家母女面前。我想这件小事杨先生一定能办好。不过我想,我放不放过你根本不重要,对吗?”
杨晟:“……”
盛明盏将他挂在椅背上的围巾给抽走,缓步离开。
杨晟:“?”
她是不是把我围巾拿走了?
盛明盏捏着围巾坐电梯到十五楼,安静地看着围巾上的“s”字母。
这是沈绒的围巾。
这个字母是多年前盛明盏一针针绣上去的。
“s”,是属于盛明盏的“s”,也是属于沈绒的“s”。
那时盛明盏想送一份只属于沈绒的礼物,代表她独一无二的心意。
为什么会在杨晟那里?
盛明盏脑补了一些事,恶心得她心口闷痛。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就要将它塞进去。
手悬停了一会儿,终究没舍得。
“麻烦您,帮我干洗。”
盛明盏将围巾交给楼层管家。
管家:“好的。”
“消毒,消十五道。”
“……明白。”
两小时后,围巾回到了盛明盏的手中。
盛明盏拿她的“孤女”香水喷了又喷,凑到鼻尖下嗅着,安心了不少。
终于又只剩我的气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