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点点头,侧身让进二人,来到院中说道:“二位请稍等,小的去通禀一声。”
朱祁钰点点头,门房转身跑进了后院。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当先走了出来,门房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年轻人长了一张方脸,看起来颇为严正,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朱祁钰,问道:“可是二位来找徐兄?”
朱祁钰点头,拱手问道:“这位可是徐溥徐时用?”
年轻人笑着摇摇头,说道:“吾并非徐时用,而是徐鎋徐文轼,时用兄出去了,不过一会儿就能回来,有友人来访,我替他接待一下。”
“来,这位公子里面请。”
“安富,麻烦你去准备几杯茶水,送到客厅来。”
门房安富应了一声,转身跑去准备茶水了。
徐鎋侧身引领,三人走进一间专门用来接待访客的客厅,徐鎋笑着说道:“这位公子不知尊姓大名?仙乡何处?与时用兄是何关系?”
朱祁钰笑着答道:“文轼兄不必客气,我乃是京师人士,姓朱名基字敬之,早就听说了南直隶常州府有一位徐溥徐时用乃是大才,故而特意来拜访一下。”
“原来是朱公子。”徐鎋奇怪道:“朱公子,我来京师也是有段时间了,还未听人提到过徐溥徐时用之名,您听人说时用兄是大才,是从何处听说的?”
“家中有商贾,我也是听家中人闲聊时提到的,我本人向来喜欢结交天下士子,今日无事,故而来拜访一下。”朱祁钰笑呵呵地回答,旋即问道:“文轼兄为何要问这个?”
徐鎋笑着摆摆手,说道:“敬之兄不要怪罪,毕竟我这半年过来,已经听说数个人遇到骗子了,时用兄刚来没几天就有人上门拜访,我心中担忧,故而问一句。”
“哦?此事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文轼兄可否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朱祁钰还真没遇到过这种骗子,于是好奇问道。
徐鎋叹了口气,道:“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假借相交先认识一下,熟悉之后便假作朝中有关系,可以提前拿到考题,一份卖几百两,之后便消失无踪,我认识的不少人都被骗了。”
“还有这种事儿呢?被骗之人可曾报官?”朱祁钰问道。
徐鎋回答道:“报了,不过顺天府衙门的差役说了,这种人多的是,抓是抓不过来的,而且被骗走的银子大概率已经被花掉了,想要追回来几乎不可能,他们愿意接下案子,但是什么时候能抓到人,那可就说不准了。”
朱祁钰点点头,很是理解这种事儿。
后世的电信诈骗就是这样,被骗的人不计其数,报警的人也很多,但是警方破案就没那么顺利了,不得不到处宣传,希望人们不要相信那些骗术,但是仍旧没什么卵用,该被骗还是被骗,而且被骗走的钱基本上也回不来,毕竟警方还有许多其他案子需要管,不能只追查一个电信诈骗的案子,所以想要拿回被骗走的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朱祁钰问道:“那被骗之人除了报官,就没有做点其他的事情?”
“还能做什么?”徐鎋又是叹了口气,说道:“大家人生地不熟的,即便是遇到了骗子也没办法报官,有些不善隐忍之人还被人拦住打了一顿,只能忍了下来。”
“而且说句实话,大家虽然银子被骗了,但都是住在各地会馆之中的,又不会衣食无着,还要在所居之地备考呢,没心思为了一点银子去抓骗子,那样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朱祁钰突然笑道:“文轼兄为何要和我说这些事情?你已经认定我并非骗子了?”
徐鎋无奈笑了一下,说道:“敬之兄玩笑了,哪有骗子穿云缎纱的,你身上这一件搭护,恐怕就不止数百两了吧?”
“而且我观旁边这位一直不说话的兄台,他腰间的那块玉佩也是极品之物,价值上千两银子不费吹灰之力,又有什么必要去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