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拿银子的时候的确是看那个朱公子年轻帅气,远不是孙承宗这个老男人可以相提并论的,而且她常年混迹于烟花柳巷,对于衣料服饰方面也极有研究,一眼便看出来朱祁钰的衣物价值不菲。
一个男人衣着昂贵,身边又有精干护卫保护,在她看来,肯定是某个皇亲国戚,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度。
既然是皇亲国戚,家资定然是少不了的,有护卫在,也定是府上的重要人物,不论哪个方面都要比面前的这个孙承宗强得多。
原本孙承宗在她身上花钱也是没有什么顾忌的,一年怎么都要投个几千两银子过来,但是自从皇帝查封了大兴隆寺之后,孙承宗的钱就没了,没有钱,花钱自然不能大手大脚,今天要不是那个太常寺协律郎周星宇逼着自己过来,自己才不会过来呢,大太阳的,晒得她都有些头晕了。
好在今天她看了一场好戏,发现了一个好目标,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现在重要的就是,她要尽快问出那个朱公子到底是哪家的少爷,然后想办法勾搭上,说不准就可以帮自己赎身,尽快脱离教坊司这个苦海了呢。
是的,她就是教坊司的一名歌姬,而且还是名气不错的那种,是轻烟楼的头牌,名曰如烟,而那个太常寺协律郎,就是轻烟楼管事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大明设置教坊司,隶属于礼部,其下有十四间妓院,名曰花月春风十四楼,是属于朝廷管理的官妓,负责朝廷大典时候的礼乐,不过朱祁钰拆分了礼部之后,教坊司的管辖权便被太常寺抢了去,如今管理教坊司的人正是太常寺协律郎。
教坊司的掌事之人是正九品的奉銮,太常寺协律郎正八品,高了两级,又是负责礼乐的官员,管理教坊司正合适。
不过熟悉礼乐的人都知道,但凡玩乐器的,私生活都比较混乱,如今的太常寺协律郎周星宇自然也不例外,十四楼的头牌基本都被他睡过,如烟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这家伙有些不地道,有时候还会拿这些女人送人情,逼着她们去接待一些用得上的官员,如烟她们自然是不愿意的,无奈教坊司的顶头上司就是这家伙,她们无力反抗,只得听之任之了。
但是既然是头牌,那色艺和情商肯定都是顶尖的,如烟年芳二十三,绣眉小嘴,胸脯鼓得高高的,腰肢盈盈可握,正是女人最美的时候,又会说话,今天看到朱祁钰,便想勾搭上这个人了。
即便不能帮她赎身,至少还可以做她的靠山不是?
见孙承宗生气,如烟娇笑道:“二老爷,您这是吃醋了吗?”
“我吃你一个妓子的醋?”孙承宗愈发生气起来,当然不愿意承认。
如烟却是继续笑道:“那人的确是威风了些,不过看他的身板没有二老爷壮,也不知床上功夫比不比得上二老爷。”
“那肯定是比不上老爷我的。”孙承宗也是男人,在那方面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的。
“我不信,看来今后有机会,奴家肯定是要好好试试那位朱公子了。”如烟继续娇笑道。
“得了吧,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孙承宗没好气地说道。
“不可能,只要是男人,奴家就有机会。”如烟不服输地道,满脸写满了不信。
孙承宗摇头道:“你放心吧,你是肯定没机会的,毕竟你只是个妓子,身份太过低贱了,没资格伺候他,还是先好好想想怎么伺候我吧!”
说完还摸了下她挺翘的屁股。
如烟娇嗔一声,道:“你们男人不都是那德行吗?就是图人家的身子而已,奴家在轻烟楼待了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除非那人是皇上,否则还有谁会嫌弃人家的身子。”
孙承宗的脸色一变,不说话了。
如烟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对,不由得娇笑道:“怎么?二老爷,奴家还真的猜对了?那位朱公子是当今天子?那我就真的要试试,学学当年的李师师了。”
孙承宗还是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如烟的娇笑凝固在了脸上,不敢置信地捂住小嘴,说道:“二老爷,奴家不会是猜对了吧?您可别吓我啊!”
仔细回忆今天孙承宗面对那位朱公子的表现,他是皇帝还真不是没有可能的。
孙承宗这时候才恶狠狠地警告道:“你个小贱坯子,我警告你,不要再妄想勾引那位朱公子,你要是真敢勾引他,小心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