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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你把我捞进谷草垛里……事发了,你还说我拉拢干部下水,你中了糖衣炮弹,把我脖子上挂上一双破鞋,让我满街喊我是烂破鞋,我是烂破鞋吗?我那十五岁的小子没脸见人了,一头扎到水缸里浸死了,天地良心哪!我是好人家的女儿呀……我们女人要的就是一张脸哪!别人不把我当人呐,哪路神仙来了我不得供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连这会儿的孩子都叫我老花花,我跟谁花了呀!是你把我坑花了呀,这么多年,我是咋活过来的呀!韩连贵呀,你比黄世仁还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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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花花越说越气,趁韩连贵不注意一把抓住他的‘把柄’,把韩连贵抓得啊呀一声,本能的两手抓住老花花的头发撕扯着说:“你撒手!”

老花花喊着说:“你撒开我的头发,你要不撒开我的头发,我就把你这老玩意儿给揪下来!”

韩连贵虽然疼痛难忍,但还是两手揪着老花花的头发往两边撕扯着说:“你先撒手我就撒开你的头发。”

老花花拨拉着脑袋说:“走!咱们一块儿游街去!”

大赖猫:“哎,这才是抓住了把柄了呢,走啊,游街去啊……”

冯老逛、小酒壶儿、马干头几个人幸灾乐祸、起哄架秧子地喊:“走啊、走啊,游街去啊!”

韩连贵害怕了忙撒开老花花的头发、扎着两手、挺着肚子连连说:“这、这……”

小酒壶儿:“ 这可是练得啥功啊?咋抓得这么准哪?”

冯老逛:“神仙一把抓嘛!”

大赖猫:“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罪证啊!”

在双方坚持不下的关键时候,游瞎子站起身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他话一出口儿,老花花好似听到最高指示似的立即撒开手,虽然也晃了晃脑袋,但还是真听话。

几十年的冤情都用在手上了,虽说年近七旬的老太太了,可是被抓的东西不一样啊,人们常说:啥最能耐?只有这玩意儿最能耐;不吃不喝,专门打窝儿,竟干大事。可是到这时候就啥能耐也没有了,却疼的受不住了。

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弱者被逼急了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呀!又何况关东女人的泼辣呢!拉屎攥拳头——各练一招儿。

捉蒋还得放蒋。捉是对的,放也是对的,捉放曹捉放曹嘛,总得给出路啊!

在这一场龙凤呈祥中,女人占了上风,这也是上帝造人时的不公断,特意给女人造的一大优势吧!

老齁巴用双手指着韩连贵咳着、喘着好似要憋过去似的,就是说不出话来,也不知他心里有什么更大的冤屈事。

老齁巴他爹是伪满的警察,光复后叫仇家打死了。老齁巴给生产队打更,队里有一头老牛不能干活了,又不死。臊胡子叫老齁巴偷着给了牠一刀。事发了,老齁巴闹了个屠杀耕牛的罪名。身上背着牛脑袋,整天帮着一头驴拉犁趟地。累得他死去活来,几次吐血,一只眼睛还被鞭子打成了玻璃花……硬是给累齁巴了。

韩连贵好似无地自容了,连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完全是按着上边的政策辛辛苦苦干了大半生,临了还成了黄世仁了,更没想到过能有在众人面前丢脸的时候,他蹲在地上用手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脑门子,嘴里不停地:“唉、唉……”也忘了找驴的事了。

韩二驴子兴高采烈地跑来,扯着驴一样的大嗓门大老远就一声叠一声的喊着:“爹——驴,驴!也不知道在哪吃个大肚子跑回来了!这驴……”韩连贵老汉这时候恨不得有个地缝儿都能钻进去,哪还有那高兴的心情呢,忽地一下子站起来,抡起胳膊就给儿子一个大耳光子,气急败坏地指着儿子喊了一声:“驴!”急忙走了。二驴子真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用手捂着腮帮子:“爹——”跟着跑了。

大赖猫从长椅上抓过花脸盆边追边喊着:“哎,你得敲着脸盆哪!”

冯老逛、老齁巴几个人也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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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如果是在舞台上可就该落幕了。看演戏的人们除了哄堂大笑以外,也有时间议论、扯犊子了,在幸福院里,扯大谰的人们又有新的话题了。

连毛胡子有个馋老婆,连毛胡子出去干活儿了,馋老婆在家里就偷着烙葱花饼吃,连胡子看见小缸里的面天天减少,他就每天出去前在缸里做个记号,第一天他在面上划个‘十’字,回来一看‘十’字在而面少了;第二天他张开五个手指头在面上压个大印,回来一看手印在面又少了他心里明白了;第三天他想了想,我划‘十’字她也能划;我用手,她是把手来回左右一出溜也是个大手印,这回我整个她没有的,他把面缸里的面整平了,张着嘴用他那大连毛胡脸压了个印儿,他那馋老婆还是馋哪,弄了一碗出来还是烙葱花饼吃了,连毛胡子快回来了,她可有点着急了,这可咋整呢?急中生智,她把裤子一脱,一屁股就压出个大连毛胡子来!

连毛胡子老婆死了,他把那玩意儿给剌下来了,每天晚上摆弄着玩儿。儿媳妇觉着老公公不对劲儿啊,早晨收拾炕时,看见一个手帕包儿,打开一看,吓得妈呀一声,给掉地上了,叫老猫给叼跑了,儿媳妇吓坏了,这可咋整啊,媳妇就抓个家雀包上藏被里了。晚上连毛胡子又拿出来玩了,家雀把窗户纸撞个窟窿飞了,连毛胡子就喊:“媳妇媳妇,快点灯,你妈巴子成了精,三把两把没捂住,窗户撞个大窟窿。

那是他那玩意没功夫。有一个磨倌儿,整天守着磨转绕,挣俩钱儿扯犊去了,钱花完了,晚上还得睡在冰凉的磨坊里,睡冷了,自个也很后悔,心想不如不去了,把自个冻得多难受啊,这么一想又想起那个娘们的热被窝儿,还挺舒坦的,这么一想不打紧呀,他那玩意儿又起来了,直撅撅的不回去,他来气了,心想:都它妈的怨你呀,不然我能在磨坊里挨冻吗?我它妈打你呀,他把那玩意垫在磨盘上,抓起一个冻硬的驴粪蛋子就使劲儿砸,他一使劲儿,一撅屁股,他那玩意儿从磨盘上掉下去了,没砸着,他气哼哼地说:“呀哈,你还有功夫!”

二驴子念书那时候,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个‘被’字,问他念啥,他不认得。老师启发他说:你晚上身上盖的啥?他说:我妈的棉袄。老师又问:你妈身上盖的啥?他说:我爹。老师又不敢笑,又问:那你爹身上盖的啥?他说:我妈的大腿。就是不说被,惹得老师、学生哄堂大笑。

一位母亲在众人面前夸自己的儿子说:“我那儿子自上学以后,可会说话了。有一回我烙油饼,两手是油,裤子掉了,没工夫提,我儿子放学回来了,进门儿就说:‘上面拍打拍,下面莲花开,不怕亲生儿,就怕外人来。’”

一位母亲心想:我儿子也念书了,看看他咋说,她也烙饼,烙粘黄米面的饼,看看儿子快放学了,她把裤子退下去,一边撅着屁股在锅台旁烙饼一边等儿子回来,儿子回来了,进门儿就说:“上边儿烙饼子,下边儿露出*筒子,不知是为了招野汉子呢?还是等着吃黄面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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