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一女子死而复生,这般奇事何重越本不欲在心,不过,他知石任意信天命,在乎生死,为了一探奇事来由,是故也不在乎多耽搁几日,反正此去金陵对石任意而言决无好下场。
两位俊雅男子坐在酒肆吃酒,虽不善饮酒,小酌两杯不伤大雅,石任意好奇地听那别个酒桌客人谈说女子复生一事。
一瘦弱、黑不溜秋的中年男子对同桌的三人说道:“千真万确,人好端端的就在家中了呢!若不是神仙相助,怎会增加阳寿?”
瘦弱中年男子一旁的花白胡须老者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道甚么都难说。传闻,女子乃积德行善所致,寻常,她总会去娘娘庙干事,诚心求道。感动仙人,才有此福报。”
“那娘娘庙不是住着一位活神仙吗?都说是她施的法,是不是这个缘故?”另一满头白发老者跟问。
黑瘦男子点首,若有所思,即刻道:“刘伯所言不虚,娘娘庙那位甘坤道绝非常人,都说她得道成仙,留在人间替人消灾,救人于危难。”
言及甘坤道,石任意想起在家中之时,父亲和继母---孙桂花提起过。那甘坤道究竟何方神圣,真有起死回生之术?
听来入神,何重越只顾低首侧耳。
“贤弟,速速用菜,一会你我就同去那女子家中瞧瞧。”石任意提点。
何重越好奇不已。“石兄,你可知甘坤道是何人?”
“这个……我怎会知道?只从父亲那听来些闲言碎语,其他,我并不知晓。”石任意确未扯谎。
“有朝一日,我还真想去会会甘坤道呢!”何重越微蹙眉头,眸光漂移,思忖入心。
“听闻多是女人家去求见甘坤道,无非姻缘、求子,你去求甚么?”石任意笑问。
回返几分神色,瞧了眼石任意,何重越噙笑道:“索性就问问我的姻缘,这还不成吗?”
“成……成……贤弟文武双全,又这般儒雅脱俗,哪个女子要是跟了你,那是她八辈子求来的福分了哟!”
摆手谦逊,便言道:“兄切莫高赞,愚弟比之兄,文才差的远了,样貌也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呀!就算潘安在世,也不及兄万分之一的样貌啊!”
二位俊颜男子一壁饮酒用菜,又一壁夸赞对方起来。
话说,二人儒雅清俊不假,但在酒肆高声互夸,实乃让人听去厌烦,一旁中年食客翻了翻白眼,不屑的瞧一眼便咧嘴“哼”了一声。
也没空搭理,用完酒菜,二人也该赶去瞧瞧复生女子。
然,这当口,年轻酒保却送来锦盒,放在桌上,点头哈腰讨好食客模样。“二位当世美男子,方才有人让小的送来,请你们过目。”
算是打诨吗?酒保说罢便转身去了旁个桌旁,送去酒食。
既然有人送来,二位当世美男子便可打开一看究竟。锦盒打开,里面留了字条,再展开,但见字条上娟细小字写到:幸蒙今日在此得见二位仙人风采,如若不弃,请今夜亥时三刻城北“襟襄亭”一会,必有厚礼相赠。
谁人如此?二位当世美男子连忙扫视一番周遭,并无瞧出不妥,看来留下字条的人已不在这里,一会之前已经离开。
反正夜幕深更半夜再见,凭他何重越的本事就无需忧心,石任意见识过,当然也会放心与其一道赴会的。
下昼,二人便一路打听,真的赶来复生女子家中,但家中之人却告知,女子已被县老爷---马知县唤去。
知县---马益辙也对复生一说有兴致?惊动官府,看来此事越发会闹到满城风雨。世间真有生死之术?
“马知县会不会亲自查问?石兄,看来这女子你非得见上一面不可,务必问出些甚么来,日后,兄也好借以参酌,助你早日得道成仙啊!”
想来,自个更在乎生死之道,可惜,何重越却误以为他乃是求仙问道之人,不念俗尘,才会无心求官。石任意“唉”的一声叹口气。“不必再说了,愚兄哪有成仙的想法,你误解了。”
“也罢!生死再无可惧的了,人若都能成仙,还做甚么官,挣甚么钱财?依愚弟来看,日后愚弟就随兄一道修行了干脆。”实则,何重越打趣说话,言完含笑侧瞧了眼石任意。
打诨归打诨,留在县城已三日了,再见不上复生女子,何重越会不会因此耽搁买画要事,毕竟二人要去的是金陵,为了一桩买卖。
“贤弟,不说了,你我就游历一番,亥时三刻去见见谁人,赶明再无法见着复生女子,愚兄就随你去金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