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剑……刺穿了爹的胸膛,逼得爹他……坠崖……
听到这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上官阎倏地浑身一僵。
“你……杀了我爹……”公孙素素的话语中却没有半点责备与哀伤。好奇怪,他不是杀了她的亲生父亲吗?可是,为什么她……流不出半滴泪呢?
上官阎缓缓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搅乱他心湖的容颜。
“南宫殷,是你的亲爹?”上官阎咬着牙,问着一个他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此刻他的心,就好象正让利刃刨着,那椎心刺骨的疼痛,是此生从未有过的。
“我……”公孙素素的双眸空洞无神,虽望着前方,但却显得虚无飘渺。
上官阎沉痛的深吸缓吐了几口气,慢慢合上眼,试着将自己的情绪抑制下来。
其实,此时的公孙素素尚未完全摆脱迷药的药效,时而清醒,时而昏沉,连自己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都不知道。
她只是依稀有印象,自己穿上了大红嫁衣,站在喜堂上。接着,她看到了不可能出现在名剑山庄的上官阎,和父亲拔剑相向……然后在她还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两人又突然飞跃出喜堂……
然后……然后她……下意识的循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来……可当她总算再见到他俩的时候——
腥红的鲜血,像水柱般喷洒而出……然后……爹他——
“杀了他又如何?”当上官阎再度睁开眼后,眸中的沉痛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凌厉、冷瑟的严峻眸光,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
“比起你爹做的,这点惩罚算得了什么?”他要的不只是他的命而已。
他发过誓的。总有一天,会亲手将伤了婉儿的人揪到她面前——干、刀、万、剐!
但是,他居然就这么死了……就这样带着罪孽,以死来了结一切……
不!不!不该是这样子的!他怎么可以如此简单死去?轻松一死以偿还对婉儿的亏欠吗?哪有那么容易的?!
思及此,他落在公孙素素身上的眸光又深沉了些。
“我……我不懂……”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对父亲痛下杀手?
为什么……她在他眼中,只读到冰寒冷绝的恨意?
“不懂?”他轻轻的反问,黑眸漾着阴寒幽光,嘴角扯出一抹冰寒到极点的讽笑,“我相信我可以解释得很清楚。”
既然严殷死了,就让他女儿代替他承受这一切!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蓦地,上官阎纵身一掠,颀长身形以再诡谲不过的速度朝她窜去,双臂陡然一张——
在公孙素素的惊呼声中,他一把攫住了她,旋身弹起,朝着阎罗门的方向飞掠而去,转眼间已消失踪影。
虽多了公孙素素这个“负担”,但似乎无碍于上官阎的速度。随着身子的一起一落,双脚的一蹬一纵,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阎罗门。
随后,上官阎并没有一如往常般,先回到殿上,看看属不是否有事禀报,而是扛着公孙素素,直往冰窖的方向而去,脸上暴戾的神情一路上吓呆了不少仆人丫鬟,其中以巧儿为最。
自从公孙素素离开后,她可以说是最期盼她能早日回来的一个人了。可是这会儿,人是盼回来了,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
上官阎旁若无人的越过众人,寒绝的神情仿佛风雨欲来。
公孙素素隐约听见石门开启的声音,接着冰冷的寒气突然袭来,令她身子一时无法适应的颤抖了起来。
上官阎快速的跃下石阶,停驻在妹妹婉儿的冰棺前,粗鲁的将她扔下。
“啊!”公孙素素被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