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单身的白衣女客也抬起了眼,她看的方向正是适才那云髻高挽的官装女子所看的方向。
那个方向出现一个小黑点,这小黑点移动的非常快,越来越大,看清楚了,那是一辆高篷黑马车,风驰电掣般,不过一转眼间已带着震耳的辘辘车声与骤雨般得得蹄声驰近了小亭。
突然,白衣女子站了起来,扬着玉手冲马车叫了一声:“呼延明!”
赶车的正是“霹雳斧”呼延明,他转眼一看,立即收缰停住了马车,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白娘子,久违了。”
白娘子笑吟吟地道:“可不是许久不见了么,这—回你上那儿去了,条条路上看不见你的人影,下来喝两杯吧!”
呼延明摇头说道:“不了,我还有事儿。”
“哟,”白娘子瞟了他一眼道:“老朋友了,怎么这些日子不见,就变得生份起来了,难道还要我过去搀你下来不成么?”
呼延明道:“不是生份,我真是有事……”
忽听车里传出了西门飘的话声:“一路到如今,难得遇见几个朋友,你就下去坐坐吧,也好顺便打听打听咱们要找的人。”
十丈飞红在车里可揪紧了—颗心,可是他又不能拦阻。
呼延明恭应一声跳下了马车。
白娘子可诧异地直往马车上看,容得呼延明走近,她低声问道:“呼延明,你什么时候当了人的车把式,车里是那位大人物啊?”
呼延明笑笑说道:“说来话长,坐下再说吧。”
他坐了下去,白娘子要来一付杯箸给他倒了杯酒,呼延明喝了一口酒之后才道:“车里是我的主人,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白娘子眉锋一皱道:“你怎么雷声大,雨点儿小啊,这用你说,我还不知道车里坐的是你的主人?我是问他是谁?你‘霹雳斧’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会……”
呼延明截口说道:“我再告诉你一点,他是个远比我来头大的人物,要不然我呼延明不可能做他的车把式为他赶车,是不?”
“废话,”白娘子柳眉一竖,轻轻地嗔叱了一声,道:“我还不知道他远比你来头大?我是问……”
呼延明道:“你最好别再问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白娘子眉锋皱深了三分,一点头道:“好吧,我不问了,谁叫咱们是老朋友,多少日子没见面,一见面就闹别扭未免说不过去,不过我要告诉你,wrshǚ。сōm你用不着这么神秘兮兮的,迟早我会把车里的那位摸的一清二楚。”
呼延明笑笑说道:“那是你本事大,你打听出来的,不是经由我嘴里说出来,跟我没关系。”
白娘子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么你这一回都跑那儿去了,这总可以说吧?”
呼延明倏然一笑,举杯喝了口酒道:“白娘子的心智不亚往昔,我要是告诉你我这一回在那儿,不就等于告诉你车里那位是谁了么?”
白娘子脸一红,咬牙轻骂,娇媚毕露:“死鬼,你可是学机灵了……”
呼延明笑了。
白娘子话锋忽转,道:“那么,我刚才听车里那位说,要你顺便打听个人,这……”
呼延明一点头道:“这能说,跟人打听人还不能说,那还打听什么?”
白娘子道:“说得就是嘛,那,车里那位让你打听的人是谁呀?”
呼延明道:“神剑’,‘魔刀’,‘霹雳斧’,我打听的是那中间一个!”
白娘子道:“西门厉?”
呼延明点道说道:“不错。”
白娘子眨动了一下美目道:“打听他什么?”
呼延明道:“打听他行踪何处!”
白娘子道:“打听他行踪何处?干什么?”
呼延明看了她一眼,道:“这我也不能说。”
白娘子柳眉一竖,道:“姓呼延的,别忘了你是打听人的,这不能说,那也不能说,既然什么都不能说,那你何必找人打听?老实告诉你,我知道西门厉的行踪,放眼当今也恐怕没人比我更清楚,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找他,你就另问高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