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徒弟死成那样,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小孩子的战力,只怕,还在胖女人之上。那么,也不能让四个弟子和这小孩儿交手。看这小男孩模样,不过十七八岁,即使天赋异禀,会有多大功力?
跟他比拼内力,应该是上上之选,哪怕神术用不上,要紧时刻,袖子一甩,毒药进到鼻子里,一个时辰之内,浑身化成脓水。
主子一死,那个肥猪,一定心慌意乱。趁乱杀她,也绝非难事。那时候,人堆里的那俩小美人儿,嘿嘿,唾手可得。
既然对方提出了打法,那么,打什么,就该由我方来定。反败为胜,在此一举。
决心一定,六环上人遍视火把下所有人,看了一圈儿,信心大增:
“既来之,则安之。这位小哥儿,你的胖仆,倒是有些力气,刚才已经打累了。依贫僧之见,刚才你大言炎炎,对内力修为,十分精通,那么,不如就此向这位徐公子讨教一下,也算不虚此行。”
六环上人眼珠子乱转,明显是在盘算,徐通扬都看在眼里,怎么也没想到老不死会跟自己比什么内力。内力是什么玩意儿,他只在书上见过,也听家里的武士们谈论过,因为一直不好这一口儿,所以,从未留心,遑论以此上阵对敌了。
六环上人和皮大花以及饶清川,都看见了徐通扬一瞬间似有难色,同时说话:
皮大花:“小王爷,贱婢一个全打发了,不用公子爷亲自动手!”说着,迈步前出,就要放对。
六环上人:“怎么,只是个耍嘴皮子的?不敢也行,磕头,三个,贫僧大发慈悲,送你到极乐世界,过好日子去。”
饶清川:“徐公子,还是……”饶清川嘴慢,抢不过六环上人和皮大花,只说了半截。徐通扬一手拉住皮大花,不让他出来动手,一手朝饶清川摇了摇,示意他稍安勿躁。
徐通扬一手提棍,脸色宁定,笑看六环上人:“本公子问你,练到了几环,你不敢对答,怎么回事?不会是冒充的吧?既然你划出道道来,那就这么来吧。
“不过,本公子一向以手里这跟棍子修习内力,上人就一手抵着棍子,试试吧。一手不行,上人还可以再加一只手,还不行,加上双脚、胸膛,也成。”
说完,坐在地上,伸出棍子,等六环上人上钩。
六环上人见徐通扬坐得一塌糊涂,完全不是修习内功的模样,有些迟疑:内力极强,所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从来没有修炼过,所以像个街头流浪的懒汉累了,跌坐于地,就那么坐着?
六环上人心里七上八下,摸不着头脑。
徐通扬闭着眼,等了一会儿,六环上人没来摸棍子,睁眼:“怕了?皮大花,你来。”
六环上人绝不愿意和皮大花再交手,刚才在大路上好几次差点儿着了她的道,不是袖子里的药面子撒得快,必然受制于她,一辈子的英名,就算丢在这个女肥猪手上了。
嘴里一声“来了”,坐在地上,伸手抵住徐通扬的棍子。
皮大花见两人已经交手,六环上人原本黑紫的脸上,冒出汗珠,退到徐通扬身后,两眼盯着那四个喇嘛。
六环上人伸手抵住棍子,全身的力气,如天河泄地,直往外冲,心里大叫上当。运用各种功夫和邪术,都不能把手从棍子上拿开。反倒,越使劲从棍子上拽开手,手越自己努力粘住棍子,越使劲阻止内力外流,流得越快。
没多久,六环上人的大袍子几乎全湿了,头上脸上的汗珠子,滚滚而下。
令众人更加不可思议的情况发生了,六环上人是手掌抵着棍子,徐通扬是单手握着棍子,六环上人不敌,败相显露,倒也罢了,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徐通扬以前武功什么样。
皮大花倒是清清楚楚,她还曾经把徐通扬打得不轻,但是,自从她心智失常,变成徐通扬的拥踅,早就彻底隔断了自己的历史记忆,无论徐通扬什么时候的什么表现,她都觉得天经地义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