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君永听完,看看四个老婆,见四人都没有不信之色,笑道:“就因为那个人,我也对你们书院起了兴趣,要不,元亨早就下肚了。他苦苦哀求,愿意追随,武功又不大好,就有枣子没枣子,打一杆子试试。徐头,这很要紧?我有点不大理解。”
徐通扬:“元亨,你为什么不远远逃开?战报你应该都看过,这五巨头的所有下属,自己先杀光了,没杀的,估计是喂了药,放着,都是口粮,预备不时之需。那么,留下你,干嘛用?卧底这么多年,不会连个这也想不到。这,你总得给我们大家一个合适的说法吧?你的命,换一个说法,你应该不亏。”
半空中,冷风嗖嗖,元亨却一头汗。
看看迟君永,见他一脸的鼓舞神色,站起来,抱拳,鞠躬:“徐头,谢谢书院不杀,主要是徐头不杀。环宇之内,难得徐头这样有这么大胸怀,大恩不言谢了!徐头,元浩当自然有一些保命的东西,又不能在这里说。只提醒一些小麻烦:咱们在这里坐着闲聊,如果三玄中一个突然朝这边扔出一个结界。五千里远呢,谁都难以预知和防备。那时候,大家一起被罩住,谁是谁的俘虏,还说不定呢。”
如果迟君永夫妻此前还有再审一审元浩当的意愿的话,这一番说辞,让六定教最后一届领导核心,彻底消除了再跟他多费口舌的任何兴趣。这元亨元浩当,也太不会当当当了,屠八荒嘴里的元不方,很可能还是迟一步没有机会出世的玄孙,隔得太远了。
元亨活不过今晚。他觉得魂金绳的秘密是保命的资本,但是,他的习惯,恶习,是等着人家问,然后,自己装腔作势。
偶尔、机缘巧合,有了魂金绳这种大学问,还是主子急用的、可以保命的、很可能改变历史走向的大学问,成了一个有学问的大学教授的救命稻草,仅仅因为,一辈子就知道个瞎拿捏,会瞎吹,善造假,敢摆谱,被自己给生生耽误了,于是,元浩当今生今世的最大实力、终其一生的战略使命,就是造大粪,造一辈子大粪,其结果,当战魈、当一个一般般的战魈,最合适了;活着,实际上,这元亨元大学问家,也是个战魈,还是个没有真正战力的战魈、假战魈;稍有风吹草动,很难留住性命,被变成真战魈、能打敢拼的真战魈,是物尽其用。
徐通扬起身,朝迟君永点头:“迟先生,今天到此为止。十日后,再会。”
书院今天的第一个收获是:元亨经常在山旮旯里转悠,机缘巧合、运气太差,被迟君永擒拿,只能卖身投靠。那么,经常外出的先生们,未必不会和元亨有一样的遭遇,但是,迟君永不会让他们互相联系。
既然都是独行侠,迟君永一死,真相就永远不见天日了。书院也不会再因为这些很可能不存在的卧底有什么风险。
第二个是:五巨头绝对不会再信任元亨了,书院连杀都懒得杀,可见其多么无用。
迟君永的收获是:元亨决不可信,有什么机要,一来到就该彻底交代,干嘛藏着掖着?你一个书院的边缘人物,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什么狗屁五千里以外扔一个结界,谁会不在自己高处弄一些障碍?你元亨,连这个也不知道?谁教你结界这个能耐的?你的师父或者长辈,是个缺心眼?
又到了相见之时,除了缺了元亨,还是上次见面的老面孔,这些面孔,还是以前的老表情,没有得到书院重大战略情报的表情。
书院不再提陪练的事,因为又到了乱党都可以和任何一个明激斗几个时辰的状况。今天虽然多了个虞无咎,但是,相去太远,也不可能因为他一个,再回到练几个月拳脚的地步,虞先生不是生员,也没有那么高的天分。
今天无酒。
迟君永:“徐头,开诚布公,行不行?”
徐通扬:“洗耳恭听。”
迟君永:“再说一遍,六定教不会拱手。我们夫妻,要离开此地。徐头,我想听听,书院怎么应对。”
徐通扬:“既然不是逃窜,既然打明牌,佩服迟先生坦荡。请问,去往何地?要不要书院沿途护送?”
大明:“徐家小弟,真是服了!想护送,感激不尽呢!”
迟君永:“昆仑山,我准备了数万年。加上手里的十万天兵,魂儿很不错,养人。和徐头这样的对手,斗上三千两千年,争个高低。就是不知道,那边有没有书院的别院,有的话,那就舒服了,起码,有酒喝。我还是希望,即使到了昆仑山,也还是过一阵,大家坐在一起,把酒言欢。这才像是大高手对垒。要不,活得像元亨那样的废物,还争什么天庭大位,争不被制成战魈、傀儡得了。”
徐通扬:“一言为定!军阵之事,迟先生还需要时日,我想,再有半年,应该绰绰有余。那时候,再看五巨头军阵之雄!
“请五巨头一路上留下标记,或用战魈指路,我们就不那么紧跟着送行了。这里还有三玄这个麻烦,我们会尽量在半年之内处理妥当。那时候,赴约,再和迟先生和四位嫂夫人把酒言欢。”
一队酒坛排列而来,每人面前一坛。
徐通扬:“迟先生,四位嫂夫人,书院的,咱们喝完,一送别,一远行,期待来日,昆仑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