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昆仑灵就到了大餐厅。
老规矩,徐通扬和他相对而坐,闻先生带着其他人另坐。
五坛酒,一坛一坛毫不停顿,喝完,酒坛放稳当,抹抹嘴,问:“让吃点什么不让?我不说,你们就不给?这哪儿像是待客之道?”
菜肴热气腾腾而来,三十多个盘子,昆仑灵吃得热火朝天,吃完了,才发现徐通扬没动筷子,也没喝酒。
再一次抹抹嘴:“伙食不错嘛。走了,别去下面瞎吵吵,我睡不睡了?”
转身就走,谁都不看,哪儿都不看,还是那个速度,还是那么迅捷。
都围过来,看徐通扬。
闻先生:“我走了,该干嘛,听徐头的吧。你们别动。”话落,隐身。
徐通扬喝了一坛酒,说:“咱们出去看看吧。太后,看过四明没有?没气死吧?”
太后:“还好,水里面,练着功呢,不那么咬牙切齿了。”
昆仑虚上空,十八个师生都看见了,迟君永还在跟他的刀把子撒气,如疯似狂。
徐通扬:“迟先生,请停一停。坐下来,喝几口酒,再抓不迟。这里就你一个,别人又不稀罕,还有整整一百天呢,何必急于一时?”
迟君永停住,一脸愤恨:“徐通扬,你不地道!”
徐通扬:“交战双方,兵不厌诈。我徐通扬又没有言而无信,更没有暗下黑手,怎么个不地道,坐下来,一边大雅,一边细细道来,如何?烤牛肉带来了十几斤,我也没有吃过早餐。他们都吃过了,就你我两个,你看,有没有空余,吃一顿再说?”
迟君永上升三丈,案子椅子已经齐备,远处过来两个具儡,一个手里俩坛子,放下,消失。又有两个具儡过来,放下俩大盘子,里面一块一块全是烤好的牛肉。
徐通扬给牛肉加热,拽过一盘,拿起一块,自己先吃起来。
吃完,见迟君永不动,盘子换过来,接着吃。
迟君永终于开吃,连吃连抓,两只手都不闲着。
牛肉吃光,开坛喝酒。一坛喝完,迟君永的愤恨稍稍平了一些,问:“不怕我杀了那老混蛋?”
徐通扬:“金刚不坏之身,你杀不了。否则,咱们俩今天不会坐在这里吃肉喝酒。囚禁嘛,九百多年了,再有九百年,又如何?”
迟君永:“怎么才能放了我老婆?我看看,是战,还是逃。”
徐通扬:“迟先生,你根本逃不了。我坐着不动,一天可以拿你三千回。”说着,手抬起来,食指稍微一动,魂金绳牢牢绑住了迟君永,一绑即解,绳子随即消失,说:“你看,不是骗你。”
迟君永站起来:“你再绑一回,让我心服口服!”
那只手还在那里没动。
徐通扬:“你看仔细了,别走眼。”
指头尖一动,迟君永被捆成一根棍子。挣扎了几下,说:“我明白了。”绳子消失,迟君永坐下,看徐通扬,不说话。
徐通扬:“今天就算了,明天,辰末,在此相见。你好好想一想,怎么对自己最有利。四位嫂夫人,日子过得比你好一点点,可以在书院的特别泉水里练功,饮食,也不会比在外面差。书院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第二天,辰末。六个人相对而坐,面前八坛南太行。一边是迟君永,一边是徐通扬等五人,左边梅二梅三,右边古今朱怀音。
一坛喝完,迟君永开口:
“时来天地皆用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徐头,跟你算是有些缘分。你说说,我如果在万魂宫的时候,就一掌拍死你,会不会没有今天的窘境?”
徐通扬:“迟先生,你不是英雄。英雄是平定祸乱、造化生灵的,不是祸乱天下,为祸苍生的。说近的,当年,万魂宫前,你不会偷袭,偷袭的话,我只能死于六定教教主掌下。因为不会偷袭,所以,先生只要有杀我和宁先生的意思,百万傀儡就会如炸裂一般,把你们三个直接困死。那时候,万魂宫内外,我们不会留下一条命。这不是个机会,完全在我们的算计之内。迟先生不妨想想其它时段。”
迟君永:“你是说,当着邢威那些人亮出傀儡,就是朝我示威的?”
徐通扬:“不错。邢威们威逼太甚,把我惹急了。那些骄狂之徒还不收敛的话,我们十六个生员会直接把他们屠灭,然后,杀上九霄。那时候,火候真的不到,但是,人不能被欺辱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忍无可忍,退无可退,那就无需再忍,死拼一场,出水再看两腿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