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实在抱歉会出这样的事。看来医院的保安系统太不完善了,这些匪徒!幸好雷警官及时赶到。”他接着用东瀛话低低地骂了几句,带阿妈下去做检查了。
“走吧,又得去待上几天了。”雷雄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我们公事公办。”
我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他道:“他们是新近跃起的黑道团伙赤炎公司的成员,全是组织里的金牌打手,骨干成员。”
我很是奇怪:“这个什么赤炎公司和我妈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妈?对了,他们还提到了展定鸿。我曾和你们说过,展定鸿是我在保安公司里的教官。”
“因为他们觉得绑架令堂可以达到威胁展定鸿的目的,或者至少让展定鸿明白存在着这么一种威胁——”
“威胁展教官,逼他交出赎金?可教官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做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他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似乎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方先生。你的这位教官展定鸿展先生,可是临州最大黑道势力‘洪升泰’的首领啊!”
我瞠目结舌,不知所以,终于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吃过晚饭,经雷雄的同意,我从看守所给家里挂了个电话。在出门之前,我曾经向妙舞详细解释了各种家电的用法,不知她明白没有。不过既然她有本事摸索到电视机的开关,那么其他电器想来也不会太难。
接电话的时候她大约正在喝什么东西,呼噜呼噜的,我对她说这两天可能不回去了,她一下子叫了起来,我费了好半天功夫才向她解释明白“警察局”、“嫌疑犯”、“正当防卫”等等概念,接着又顾左右而言它地问起有没有人打电话给我,她说有。
“一个女孩子,是姓郑的,大概晚上十点多的样子,口气很凶呢,还问我是谁。”
“你怎么说?”
“我说我是妙舞,是方平捡来的。我还说你给我买了好多新衣服。”
“明白了。你……乖乖的。”
她说话又流利了许多。我自幼在军营长大,从未有这么一个女人闯入过我的生活,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心里很乱。但是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女子在等待着,又有些甜意。这是一个缺少了我便无法在社会中生存的女子,所以我便也有责任保护她。
——此番又进了看守所,和前次不同。那些警察见我居然单枪匹马,便将六个武装黑道人员打得落花流水,半是佩服半是惊疑,只是简单作了笔录,便将我送进一间条件不错的单人间。据雷雄的说法,那几个人非法持有枪械,又闯入医院意图绑架,证据确凿,很可能会被判处数项大罪。而我的行为则完全属于正当防卫,不用负半点法律责任。这些当然只是屁话。展教官既然财雄势大,想来早就打点了一切。
此外,雷雄对我能够空手重创数名大汉很感兴趣,我只告诉他这是军中保密的一击必杀格斗术,绝对不能流入社会。他面无表情地走了。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奇怪,当时在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匕首插入心脏却不死,子弹也完全没有作用,手臂更是变成了恐怖的魔爪。仅仅过了几个小时,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消失了。
我打了个冷颤,从狭小的窗户望出去,天上的月亮已经很高了。
自己还可以算是人类么?
直觉上,我感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情况和那场实验有关。根据洛博士的说法,实验的受体将激发潜藏的原始力量,从而使身体的一部分违逆进化的道路,呈现远古生物的特征。我虽然昏迷了七年,但是说不定实验已经成功,胸口这块诡异的死肉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可惜计划被中止,洛博士也不知流落在什么地方,不然真要好好问问他。
我深吸一口气,仔细端详右手,看来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刚才……只是不知“返祖”究竟使我得到了哪种远古生物的特征和力量。
心中一动,这种“返祖”的能力是否可以由自己控制?假若不能的话,如果走在人群当中的时候突然变出一只魔爪,岂不是要被当作妖怪?又或者危险来临的时候不能及时变化使用,那和没有又有什么分别!
该趁现在试一试。
开始的两个小时毫无头绪,我将全部精力都贯注到右手上,除了小拇指险些抽筋之外,没有半分进展。我虽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但也感到要这样盲人瞎马地摸索,实在太难了。
到了后半夜的样子,我换了一种方法:舒舒服服地躺在木板床上,闭上眼睛,默默回想昨天所发生的一切,特别是疼痛发作和匕首扎进心脏的感觉,开始时还不觉得,只是昏昏沉沉有些想睡过去。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身上麻麻的有又酸又痛的感觉窜来窜去,渐渐地加剧。随后心脏突然猛地收缩,身子挤到了一起,忍不住滚下床去摔在地上。
这下糟糕,我原只是想回忆白天的状况,没想到却真的叫心脏疼痛发作起来,这时候哪里有吗啡可供止痛?我痛得忍不住,正想大叫出声,身子突然一轻,胸口又产生了那种奇怪的吸力,将所有感觉全部吸收,然后汹涌澎湃地释放出来。
右手果然变成了那狰狞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