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顿了顿,继续说道:“布兰多,难道你找到他们了吗?”
布兰多摇了摇头:“我只是偶然听说而已。”
“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吗,”夏尔叹了口气:“我也一直在找他们。”
“这么说来你不知道他们的境况?”
“领主大人,当年他们接到公主殿下的命令之后,就不辞而别,我知道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寻找他们。”夏尔答道。
布兰多一下皱起眉头,敏锐地问道:“公主殿下?”
夏尔的声音好像哑了一样,随后才说道:“啊,你听错了,领主大人。”
“夏尔,我听虎雀说宝石平原的风景很好,我想这么长时间以来,也该给你一个假期了。”布兰多默默地威胁道。
夏尔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好好,布兰多,你可千万别关我禁闭,你听我说……好,那位公主殿下……你也知道,你父亲本来差一点成为格里菲因公主某位姑姑的婚约者的。”
“某位?”
“我不便透露她的名字,我总得要维护一位女士的名誉,再说了,她也不一定会见你。”夏尔无奈地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年轻的侍从法师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布兰多皱起眉头,总觉得这家伙的话无法尽信,但若真若对方所说,线索似乎又一次断掉了。
他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来:“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啊,啊,你不是还有事要问梅蒂莎么,”夏尔满头冷汗,抓紧时间想撇开话题,但他听到布兰多冷哼一声,赶忙答道:“好,我是说,如果你那边的事情不是十分紧急的话,你最好先听听我这儿的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布兰多一愣。
“是某位伯爵小姐的手下给她传递的魔法口信,她又转交到我手上的。”
“迪尔菲瑞?”
……
公主殿下面前放着一枚银sè的胸针,她将那枚胸针拿起,仔细欣赏着,然后又默默放下。
她还记得那天下午的情形———
午后的阳光仿佛蕴着某种和熙的味道,树叶沙沙摆动,除外是无声的寂静;她轻轻踮起脚尖,然后慢慢收回,冰凉的唇瓣,一触及离。布兰多瞪着眼睛,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公主殿下。
“布兰多卿,我真的很感激,听到你还沿着这条前进下去;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地考虑我们的婚约。”
“为什么?”布兰多皱着眉头问道。
“埃鲁因是个小小的国家,要抵抗潜在的敌人,就必须集中起整个王国的力量,甚至恢复先古的制度。”格里菲因后退几步,用淡银灰sè、明亮的眸子仔细地打量着他:“但这个古老的王国,先后经历了西法赫与我的家族两代统治,我太过了解它——我父王治下的贵族们,心怀各异、目光短浅,持有理想的,不过寥寥——这些人,不值得信任。”
仿佛为了加强这句话,她轻轻摇了摇头:“王国必须重新集中权力,重新建立起从安森时代就已经中断的地方税务制度,削弱贵族们的军事力量,但是……”
布兰多忽然明白了这个‘但是’后面隐含的意——南境已经有了恢复王权的基础,但整个南境未来的决定权,反而落在了他身上,如果他毫不保留地支持公主,那么无论是兰托尼兰公爵、维埃罗公爵亦或是戈兰—埃尔森公爵是否反对,都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秋暮一战,就已经让人看到了托尼格尔拥有这样决定xìng的军事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