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一头雾水,忙问道:“滕总,都谁参加啊?”
滕兵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几人,说:“你和李祥去就行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几个人摸不着头脑,这又是开的哪门子会?恐怕除了领导,没几个人愿意开会的吧,特别是滕兵的会,那真的是老太太的裹脚布。
不愿意归不愿意,吃完晚饭之后吴平和李祥哪也不敢去,老老实实在办公室等到了7:25,这才拿着笔记本和笔,到会议室参会。本以为人会很多,谁知道到了7:30,也就只有滕兵带着于登走了进来。看于登的样子,怎么还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呢。
滕兵在中间坐下,开口说:“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开这个会,你们自己心里应该也有点数了,你们一天天干的是什么事?说起来都是项目的领导层,在员工面前就是这样的?”
李祥听到这里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对滕兵这几句话可一点也不敢苟同。他所谓的领导层,自己可不在里面,即使自己是所谓的副部,也只是个干活的,而于登,他的任职文件可还没批下来呢,谁知道会不会真的成为副总,在没有正式红头文件之前,他也只是个技术员,还没到领导层呢,只是换个角度来说,只要滕兵认了这个“亲儿子”,那他不是领导也是领导了,现在不是迟早也会是。
“老吴,你先说,今天是怎么回事,现在你们双方都在场,我们就当面说个明白,这件事只此一次,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不会像这次这么轻易的放过了。”
吴平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在现场的是李部长,他最清楚事情的起因了,还是他来说吧。”
李祥愕然,没想到这时候吴平把他推了出来,但他说的也没错,这时候自己来说也确实最恰当,于是迅速在脑中组织了一下思路,在其余三人注视的目光中开口道:“今天我跟我不么的程良、刘仪禄一起到工地上看看,正好供应商来送货,刘仪禄就打电话给了于工,询问卸车地点并请他一起来验收,但是于工拒绝了。我当时觉得可能是刘仪禄没有表达明白,于是又打电话给于工,于工说我们发料的程序有问题,拒绝来验收和签字,在现场的话大概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李祥没有把于登的恶言恶语说出来,还是给他留了一点面子。
滕兵听完转头生硬地问于登:“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于登这时也没有了早上的嚣张气焰,怯懦地说:“按照程序,不应该是物资部买完回来,他们物资部验收合格了之后,他们在供应商的送货单上签字,然后他们再把货发给我们,我们在他们的发料单上签字吗,而且真要论起来,也不该我们签字,又不是我用的料。”
吴平听了这话就被气笑了,立马反击道:“难道这是我物资部用的材料?我物资部又不用防护,又不用在现场干活,那要照于总的说法,我更不应该签字了,那这个材料干脆别买了。”
李祥心里略微诧异,他以往见吴平的时候都是笑呵呵的,从没见过他这么强势的一面,而且刚才他说的话里,李祥分明听出了一种讽刺意味。
滕兵皱皱眉,开口阻止道:“行了,老吴,小孩子不懂事,你就别计较了。”
吴平却没有真的停下来,说:“滕总,今天当着你的面我也说清楚,确实如于总所说,我们该有那几遍手续,但是在实际操作中,我们都是省略了一道手续,一来没必要,二来也是节约资源,我承认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到现在还没有印刷好收料单,回去我就报计划印上几千块的收料单。我们货到现场,一般都是材料员、报计划一方、送货方一起现场验收签字,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我也不清楚怎么到了于总这里就行不通了,或者于总有高见可以给我们指导一下,让我们也学习学习。”
于登显然也没有想到他一时偷懒,早上随口说了几句话惹得现在这一身骚。吴平的一席话怼的他脸上根本挂不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滕兵这时也没有说话,看着于登,等着他发表意见,然而等了两三分钟,于登都没放出一个屁出来。这几分钟对于登来说无异于处刑,如芒刺背。
“你早上不是挺会说的吗,怎么这时候让你说你反而不说了?”滕兵哼了一声,打破了会议室的寂静。
“该你干的事情你不做,你早上在干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这么想睡觉,干脆回家睡去算了,我在这给你发着工资是让你睡觉的?为什么别人都已经在工地上了,你反而还在睡觉?你还在挑别的部门的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滕兵疾言厉色,对着于登一通教训,把于登说的头都快伸到地上了。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就是为了把这件事解决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今天这事是于登有问题,我刚才也批评了他,以后你们物资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坚持原则是对的,但是也别因为一点小摩擦影响同事之间的和气,我做主,这件事你们当面和解,以后不准再拿这件事出来说事,你们有意见吗?”
其实三个人哪敢有意见,纷纷摇了摇头。
“那好,这是你们当我面答应了的,我就做个见证,为了把工地干好,就要不计前嫌,大家一起使劲,行了,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滕兵带着于登先走了。吴平和李祥慢慢往办公室走,吴平示意李祥回办公室,显然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