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向左相宣战!
在上任的第一天,大宋的右相就已经公开了,自己与左相吕公著的对立!
这是一种无声的政治宣言。
左相令厅中,吕公著却是看也不看这些。
“原以为,蒲传正在地方磨砺了几年,多少也能长进了些!”这位大宋的左相,对着自己的弟子李常道:“却不想,还是这般毛毛躁躁!”
“他啊……太急了!”
吕公著的政治智慧告诉他,再怎么样,也不能一上来,就公开和自己的对手划清界限,锚定是非。
这样的话,以后就没得回旋余地了。
但……
李常却是有自己的想法。
“恩相……”李常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观蒲传正,并非是这种得志便猖狂的人……”
“会不会?”
吕公著的眉毛紧锁起来。
然后他就摇头:“不可能!”
“主上仁圣,怎会玩弄这种手段?”
他已经服侍了那位少主两年多了。
虽然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这位少主经常性的【突发奇想】,但也算是熟悉了。
他知道的,那位少主做事,四平八稳,凡事都会斟酌再三,不会和先帝一样,经常性急匆匆的上马各种政策、措施。
最典型的就是军事上。
谁都看得出来,其实少主和先帝对西贼、北虏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必灭此朝食。
但少主从来不说,可背地里下手,却必先帝狠毒、辛辣了许多!
像北虏的使团,现在天天跟着刑恕泡在汴京的勾栏瓦肆里,早已经乐不思上京。
以吕公著所知,甚至有北虏使者,已经在大宋这里有着妻儿了。
这些人回国后,会变成什么人,还用想吗?
至于西贼……
西贼国相梁乙逋在去年战后,就一直滞留在南牟会,对于兴庆府的诏命,已是听调不听宣。
而少主面对这个情况,玩起了微操。
一面联合辽国,只承认兴庆府的小国王。
另一面,在熙河路,与梁乙逋疯狂贸易。
短短半年,熙河路在兰州、会州外围,与西贼增开了三个榷市。
宋夏和议中,增加的榷市数量,几乎全部放在了熙河。
根据吕公著的那几个在熙河任职的门生故吏们传回来的情报。
熙河的赵卨、向宗回、高公纪,现在在明目张胆的将大量铁钱输入西贼境内。
明摆着就是在输血给国相梁乙逋,甚至在帮着对方稳固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