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灭了。”榛站在苏衍身后看向对面的上坡。三处石屋在雨幕里尚留有几簇火光,明明灭灭间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天神保佑!”囚牛伯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山洞里的人醒悟过来后也纷纷叫嚷‘天神保佑’。
苏衍佩服地目光看向囚牛伯这位大神棍,总能在关键时刻凝聚人心,摊上如此才能出众的大长老也不知是不是慕兰族的幸事!
这一夜大家都在山洞里打了地铺,苏衍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安稳,干脆起身走到火堆边坐下,顺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一点点画出围墙、壕沟、陷阱,规划得犹如‘紫禁城’,苦笑一声,在图画上打上一个大大的叉。深吸一口气,在图画旁边写上‘防御’‘进攻’两个词,武器、皮甲也慢慢写下……
山洞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绝于耳,睡不着的大有人在。苏衍望着火堆出神,越想越是害怕。建造房屋的时候,他没有想到部落的防御工事,虽然做出了藤网和弓箭,但是这两样用作捕猎是足够的,用作武器,杀伤力就不够了。
防御无外乎是高筑墙,深挖壕。可是石刀石锄这些工具太过简陋,筑墙挖壕实在费力。不过,为着长远的打算,这两样工程绝对不能落下,而且必须马上动工。
竹胎弓的杀伤力虽然不太给力,却可以在箭头上改良。在肩头上添制箭簇的话应该相对容易些,石簇、骨簇都可以做出来试试,然后可让狩猎队验证一下哪种材料做出来的最实用。长矛上也可以装上这些坚硬材质的簇,这就比原来的矛尖耐用,杀伤力也更强。
慕兰部落的武器肯定是附近最先进的,可在防具上仍然是一片空白。主要原因自然是材料的问题,苏衍一直想要弄出皮革来,却还没想到可行之法,不过他却知道皮毛在温暖潮湿的环境下放置几天会因为微生物的作用而脱毛,不知道在石灰中泡制会不会变硬。如果皮革可以成功的话,整个部落战斗中的防御水平肯定能提高几个档次。
不过,光有皮甲还不够,盾牌也可以制作,不知道为什么像盾牌这么简单的防具原始人都没制作出来。但想到盾牌在捕猎的时候几乎用不上,苏衍又释然了。
“苏——”柚闭着眼伸手摸索身侧,发现苏衍不在旁边,立即惊醒,惊慌失措地转头四顾。
苏衍的思绪被打断,见到柚惶急的模样,心中一紧,快步走过去揽住他。
“苏,不要走——”柚靠在苏衍的胸口,口中喃喃地说着。
“我在这儿,不会走的。”苏衍亲亲柚的额头,手臂收紧了些,温润地嗓音低声道,“除了你身边,哪也不去!”
“嗯!”柚忽扇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泪水,终究没有哭出声来。
雨,越下越大,直到天亮才渐渐停歇。
太阳露出笑颜,整个营寨像是被洗涤过一遍后镀上了一层金色。
榛就带着一些人把羚琅族留下的几具尸体胡乱埋了。这才派出两三个人一组的小队,出门联系友好部落。
男人没有出猎,女人也没去采集,大家都怕羚琅族派遣更多的人来强取豪夺。
苏衍干脆提出修建土墙壕沟,长老们听了他描绘的蓝图,纷纷同意这些耗费人力的工程。
于是,榛派人将俘虏们关押起来,由两个人看守着。
男人们都去砍伐竹子,妇女们就将伐倒的竹子拖过来做围墙。先围着洞口打桩,然后用竹片蔓藤捆扎成篱笆。其实这种篱笆没有多少防御力,但若是有人站在篱笆后面举着长矛刺就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了。当然,对方用火攻又另当别论了,苏衍不是万能的,他还没想到这一足以致命的破绽。
不过,这竹篱笆是他想出来的权宜之计,抵御羚琅族迫在眉睫,石墙和壕沟肯定来不及,这种竹篱笆在对方不采用火攻的情况下,确实简单实用。
苏衍带着人在附近布置各种陷阱,期间看到红滑进深坑里怎么也爬不出来,突然想起竹篱笆的外围也可以挖一条插着尖利竹片的沟壑。因着山洞居高临下,还可以在里面准备砸人的石块。
弓箭当然也要做,毛竹削制太慢,就用手指粗的小竹子代替,只要削尖一端就好,制作速度极快,都是老人和孩子们在弄。
苏衍念念不忘的皮革也开始做试验了。鞣制好的皮毛和新剥下的生皮分别放在一个潮湿的小山洞里,山洞中间升一堆火,营造出一个温暖而潮湿的环境。
眼看着太阳落山,两米多高的竹篱笆已然完工,篱笆里面也垒砌了不少用来射箭和砸石头的高台。可是壕沟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完成,苏衍不由得心急如焚,组织大家都投入到壕沟的挖掘工作中。
可以想象,这样的防御工事,在此时此刻是最好的选择。
天黑的很快,壕沟只完成了二分之一,还是没有铺上尖竹片的。所有人都退回山洞口休憩吃饭,派人站在高处轮流警戒。
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劲,谁都不想失去现在这种虽不丰衣但却足食的幸福日子,所以积极性空前爆发,苏衍提出来的这些防御手段,也让大家与羚琅决战的信心暴增。
看到大家劲头十足,苏衍的心里也踏实不少。原始人很好忽悠,估计现代人到了这里都有做神棍的潜质,当然,本地的神棍实力也很强劲,比如那位囚牛伯,绝对是神棍中的神棍。
走出山洞,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苏衍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异常清醒地爬上最高的石堆高台,眺望着树林周围,那里有成排的陷阱。
羚琅族已经快到了吧!
苏衍在心中想着,眯起眼看着远方,双手握拳,摸摸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不能作者回复,打滚ing
JJ啊,乃肿么可以抽这个捏,我要和读者亲们讲话啊啊啊啊啊……
那个,我看见一位亲质疑苏衍那什么心软了,其实不然啊,谁知道是哪个人杀了纳鹿伯呢?其实人祭的那位也不一定就是凶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