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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双生（第2页）

村中妇孺早就起来，如今正值春耕之际，壮年男女全都下地干活，就连不少孩童也随着父母去了。

村里没有书生，倒是村长隔壁家的张老爷子经常开讲坛，让孩童去识字，也算有个启蒙。

所以他们拉马车的样子没多少人看见，也只有几个没事做的闲妇，嚼着舌根，看他们走到李老头家。

不多时，只看得朱二哥抱着一个蒙着白布的小孩样式的东西上了马车。随后朱二山告别李老头，拉着马车离去。

那些妇人好像得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纷纷围着李老头询问。李老头也知道这些妇人心思，不与她们搭话，只自顾自走回屋内。

没多久，一则闲话在村中传开。李老头孙女惨死，以五十两银子卖给村外朱二家，做成奇药。让朱二山也变成他爹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刚刚离开的朱岌岚一家并不知道这些闲话，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

一路拉到家门口，朱岌岚撑开帘子，小橘子正坐在马车里，只是兴致不高。一边的狗牙儿则是有些恨恨的，盯着朱岌岚呜呜叫。

“额，姑娘，我家到了，先下车如何？”

“哥哥自先去忙，我与牙儿姐姐一会儿就下车。”小橘子小声回复道。

朱岌岚只好先去找父亲，父亲见他独自过来，知道是小橘子迷惘，不想下车。暗骂儿子蠢笨，嘴上说道：“李老头和我说了，昨晚做了一夜小橘子的工作，她也答应以后住在这里。只是以往被李老头照顾，如今换了个新地方，也没有亲人在此，多少有点忧惧。你去扶她下车，到屋子里说道说道。”

“爹，要是狗牙儿不想在这咋办。”

父亲只是叹了口气，不想多说话，拿着竹刀和竹篮上山采药去了。

朱岌岚回到马车上，没拉开帘子，就听到细微的啜泣声，开口道：“橘子姑娘，家里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来接你进屋子。”

啜泣声慌忙止住，柔弱女声传出，“哥哥进来便是。”

朱岌岚这才拉开帘子，走进马车。小橘子脸挂泪痕，狗牙儿用脑袋抵着小橘子的脸，也没了之前警惕的样子。

由于常年呆在屋子里，从不出去走动，双腿使用不便，朱岌岚扶着小橘子的身体去了给她准备的房间。

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以前她只能靠着窗，听各种声音，和牙儿姐姐想象那是什么，如今全都呈现在她眼前，有种梦境变成现实的感觉。

她不由得问，“我和牙儿姐姐，以后都能在外边吗？”

“当然可以，就当自己家好了。”朱岌岚不在意的回复。

“谢谢你，二山哥哥。”

“嘿嘿，你爷爷都和你说我的名字了啊。”

小橘子红着脸坐到床上，摸起了柔软的被子，倒没有之前那般苦闷。

狗牙儿见妹妹好受许多，“汪”了几声，也开心极了。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饭菜，小橘子还是有些拘谨，狗牙儿则是放开了吃。

“爹，我能和你学外科医术吗？”饭桌上，朱岌岚问道。

父亲想了想，回答：“你是指给你和小橘子开刀的手段？我这可不是医术，之前你爷爷当知县护卫，那知县喜好吃活心下酒，当然除了人的心都爱吃。你爷爷就让我学了一手剖腹剜心的手段，用来奉承知县，久了我的刀工就厉害起来。”

说着，父亲回忆起来。

“后来走江湖人杀多了，每次杀完人，全身脏器都漏出来，久了就知道这些东西在身子里的哪个地方。当时一些朋友受伤严重，有的要缝线，有的要割腿保命。情况紧急找不到医生，只能我上场了。最开始不熟悉，失败了好几次，久了就会了。”

朱岌岚听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问：“爹，要是我换骨失败了怎么办？那不是当场死了。”

父亲不在意的回答：“我在别的动物身上试了很多次，而且你觉得你爷爷会医术吗？这换蛇骨的方法还不是一代代传了下来。”

“爹，咱们的社会不安定吗？为什么你要经常杀人。”

父亲含糊的回答：“都是些上山落草的，还有一些练得走火入魔的，你问这么多干嘛。”

朱岌岚没心思吃饭了，继续问：“那爹有没有想过，学这个东西只要一具尸体就行，咱们可以找枉死的人练啊。”

父亲皱起眉，不悦的说：“这怎么行，这不是玷污尸体吗？”

这时候倒是高尚起来了，那干嘛杀人呢。

“现在还早，等你过了基础再教你这些，而且吃饭呢，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朱岌岚拿起碗筷，却是怎么都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