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燕警官,还是随便找一个人?”
赵利蕊脸上呈现出无限悲哀的神色,“我知道这是一种冒险,所以我一直犹豫着该不该提出来。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你现在这么痛苦,所以宁可一试,求得你的早日解脱。”
苏阳用力地抓住赵利蕊的手,那是一双冰冷得如同刚从冰窟中捞起的手,颤声道:“难道你就是想拿你自己的生命来做冒险?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我宁愿自己朱素整日缠着我,也不愿你有任何的闪失,任何的,哪怕是一根寒毛,你知道吗?离开了你,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话到最后,泪珠已滚滚而下。
“傻孩子。”赵利蕊极力地想让自己微笑开,却抑制不住眼泪跟着滚落下来,她伸手擦了一下眼角,又替苏阳拭去泪痕,“这只是一个冒险,又不是送死。只要操作得当,我们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
苏阳连连摇头,“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容忍你去做任何的冒险。如果真要冒险,也只能我去,而不该是你。”
燕长锋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争执,“赵小姐,你先说一下是如何进行你的计划的吧,我们商议一下,如果确实可行的话,再考虑下一步的行动,如果不可行,那么就换种方式。”
一句话提醒了苏阳,他的眼中发出了光,“对对,利蕊,你谈一谈,我们一起商议下。”
赵利蕊极力地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说:“首先,我要跟你们确定的是,这个行动只可能在步云花园6栋602进行,也就是朱素死亡的现场,大家应该可以同意吧。”
燕长锋点了下头,说:“当然。如果朱素真的有鬼魂,只有那里才是她的阵地。”
“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可能借助现代医学仪器,控制人的生死了,而且我想也没有哪一家医疗机构会与我们合作,进行这样的实验。这也就意味着,所有的行动只可能由我们三个人之间进行操作。大家也都认可吧。”
苏阳的目光在赵利蕊平静的脸上打了个转儿,低低地说:“不错。我也不希望再有其他的外人牵扯进来。”
燕长锋紧接着发问道:“那你说,我们又怎样才可以做到让人死,又让人复活?”
赵利蕊长吸了口气,说:“草药!”
苏阳这次反应终于变得快捷,“你的意思是,通过让人食用某种草药,进入假死的状态,随后再用药把人救醒?”
赵利蕊点了点头,说:“对,但也不完全对。我现在能做到的,是用草药让人的心脏停止跳动,但没有解药来让心脏复苏。”
苏阳惊跳了起来,“那不就死了吗?”
赵利蕊深深地看着苏阳,说:“能够挽救回人的生机的,是按摩。”
苏阳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抹额角的汗水,说:“那就是说,有解救的方法了?”
赵利蕊的眼中重新布满了忧伤,她缓缓地说:“但我并不能够保证这个方法百分之百可以灵验。”
苏阳的心又沉了下去,他开始明白了赵利蕊当初的迟疑心情:为了破解朱素一案留下来的重重疑团,他们三人全都经历了生死关头,而最终是以燕长锋损失了一条腿为代价,而这一代价也永久地烙印在三人的心头上,令三人的心情为之沉重。而如今的冒险,其代价却不仅仅是一条腿,而是一条性命,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性命,或是最亲最爱的人的性命,这个代价是如此之惨重,一旦真的有闪失,那么即便解开了谜团,存活下来的人恐怕永世也都难于心安,而这种摧心的痛楚,恐怕远甚于朱素所留下来的阴影上百倍!
苏阳摇起了头,越摇越快,“不行,这个方案万万不行,我们不能拿任何人的性命作为冒险……”
燕长锋仿佛全身心都沉浸在赵利蕊的方案中,他凝思了片刻,问赵利蕊:“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救得活人?”
赵利蕊惨然地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把握。”
燕长锋怔了一下,“你从未做过类似的实验?”
赵利蕊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我曾和干爹一起用老鼠做过实验,成功率差不多是六成,但从未在人体上做过实验。据干爹说,他也从来未在人体上做过实验……”
燕长锋展颜一笑,说:“但你却肯定见过你干爹用该按摩的手法来救人,对吧?”
赵利蕊呆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燕长锋意味深长地问:“那抢救人的成功率是多少呢?”
赵利蕊快速地眨了眨眼,说:“我在青栏镇两年里,只见干爹使用过三次该按摩手法,其中两次有效,一次无效,而且那两次有效的都是针对意外死亡,一次是溺水闭气,一次是电击,并且死的都是年轻人。无效的那一次是为一个病死的老人做的。”
燕长锋满意地摸了摸下巴,说:“这就对了。那么还是可以试一试了。”
苏阳“呼”地冲到燕长锋的面前,激动地说:“不行,你不能去试。如果真的一定要试的话,也只能是我!是我把这一切悲剧挑惹起来的,那么也该由我一人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