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延用力拉开屋门,冷风铺面袭来,他停住脚步,清醒了。
许是因为身份原因,周津延格外爱洁,穿的得衣袍每日都要换洗烘干熏香,按规矩,侍仆将斗篷收走,是应该的。
周津延手指捏捏疲惫的眉心,长叹一口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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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云楼
珠珠熬过了困点,精神抖擞地把幼安的大袖衣和霞帔上的污渍冲洗干净,再用熏香火斗烘干,抱着叠整齐的衣物来到幼安卧房。
屋内温暖静谧,只有两三个烛台闪着微光,珠珠把衣裳放进衣柜中,小心翼翼地关上柜门。
来到炭盆前瞧了瞧炭火,却见架在炭盆上的熏笼上平铺着两方绢帕。
一方是她帮幼安绣的,很好认,另一方是陌生的,她没见过的绢帕。
关键是这绢帕的布料是柔软名贵的素缎剪裁的,一点儿多余的花里胡哨的花纹都没有,只有细腻的暗纹,摸起手感很舒服。
上面由带清爽的皂角味,珠珠猜测是幼安洗澡时,带进去,自己洗的。
珠珠觉得奇怪,不过还是把它们叠好准备放到床旁的小几上。
蹑手蹑脚地放好两方绢帕,掀开帐幔看了看幼安,幼安背对她,面庞朝里。
珠珠帮她提了提棉被,盖住她快要露出来的肩膀,才悄声离开。
听见门声,鼓囊囊的被子动了动。
幼安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她睡不着!
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刚刚不敢让珠珠听见担忧,只能裹紧自己的棉被,动都不敢动。
幼安叹气,都怪他!
她小小的心脏被周津延搅合得乱七八糟的,一闭眼,周津延的脸就出现在脑海中。
幼安揉一揉有些做疼的心脏,眼皮子困得直打架,想睡又睡不着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幼安半梦半醒,一直到天空破晓,她才沉沉睡过去。
年初一要给太后请安,但幼安埋在被子里起不来,脸色也不好。
珠珠斗胆跑去慈宁宫帮幼安告了假。
还好幼安平日里病弱的形象深入人心,太后虽有些不高心,但也没为难她,说了些让珠珠好生照顾幼安这类的场面话,便挥手让她退下了。
幼安睡了个昏天黑地,是被一楼院中的笑闹声吵醒。
珠珠手里捧着一只装着瓜果糖糕的托盘,用手肘抵开屋门,笑眯眯地走进来。
看见幼安醒了,脸上笑容更盛,纳福:“娘娘,新年吉祥!”
幼安愣了一下,她都睡懵了,今日是新年初始,大年节啊!
忙笑着还礼:“珠珠也是,新年吉祥。”
珠珠笑着把托盘放到桌上,她刚刚给其他宫里过来串门子讨糖吃的小宫女们分糖和果子的。
推着幼安往里:“这会儿已经是午后了,娘娘赶紧洗漱完,出去转转,外面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