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装作着急的样子,拒绝道:“县尊说笑了,贵县人杰地灵,何愁一个武二郎?更何况县尊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社会治安良好,两位都头都是英雄人物,如何要再加一位?”
这一记马屁拍的县令头重脚轻,骨头都软了几分,当即道:“小官人谬赞了,不敢当!”
众人推杯换盏,相互吹捧,说着没有任何营养的场面话。
正在此时,“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了。
“武二郎,你还敢回来?”张都司叉着腰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收回脚就愣住了。
院子里正推杯换盏的众人,比门外的泼皮更摸不到头脑。
武大性格懦弱,逆来顺受惯了,见到张都司崔九等泼皮打上门,心知今天县令大老爷在此,这些人得不到好处,日后还会报复回来。
当即他倒腾着小短腿,跑过去拦住张都司,劝道:“都司,你请改日再来,今日多有不便。”
张都司皱眉看着武大,刚要开口询问,后边飞出一脚,正中武大胸膛。
“三寸丁,谷树皮,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开!”陈六觉得自己这一脚可帅了,又伸手指着众人,嚣张道:“武松,识相的站出来。”
县令一伙人只觉得脸皮被人打得啪啪作响,颜面扫地。
上一秒,小官人还夸赞治下治安良好,下一秒就被人打上门来了。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两位都头之一的王都头,他正巧负责城东辖区治安、缉盗、追凶。
本来他不打算越俎代庖管教眼前这伙狗东西,毕竟那样做,武松脸上不好看。
而武松身后站着的是让县尊都给三分薄面的柴家小官人。
只是眼下,武大被人打了,他再不出手,这都头也就当到头了。
王都头转过身来,慢悠悠喝了一口酒,沉声道:“张赖儿,你这是往我眼里扬沙子。我不惹你,你却要来寻我的晦气,在我头顶拉屎屙尿,你好得很啊!”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王都头咬牙切齿。
至于崔九和陈六等人,他根本不屑于拿正眼看。
崔九等人脸色煞白,心道坏了,这次踢到铁板上了。
再看那张都司,仿佛霜打了的茄子,还哪有路上来时的嚣张气焰。
“都头,小的多有得罪。”
偏偏此时,城西片区的赵都头阴阳怪气道:“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张都司眼睛一闭,心道我命休矣。
果然,王都头黑着脸拍案而起,吼道:“来啊,把他拉上来!”
两名兵勇面无表情的架住张都司,仿佛架着一条死狗,用力一甩,扔到地上。
王都头道:“你刚才用哪条腿踹的门?”
张都司不敢犹豫,当即把右腿伸出来。
“好,敢作敢当。”王都头噌的一下抽出刀,狞笑道:“乖,忍着点,我眼神不济,你要是敢乱动,这刀保不齐落在哪。当然,也别叫,扰了县尊和小官人吃酒的雅兴。”
张都司已经认命了。
正在此时,柴绍制止道:“王都头且慢。”
王都头收起刀,问道:“小官人有何吩咐?”
柴绍道:“今天二郎兄弟团聚,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吉。”
“小官人见教的是。”王都头闻言,把刀收回鞘里,抽出哨棒,瞄准了,用力挥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张都司的小腿以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角度弯折过去。
席间不少男人都吓了一跳,远处帮忙张罗酒菜的小潘更是吓得花容失色,仿佛受惊的小兔子,捂着嘴下意识看向柴绍这边。
眼神柔软又勾人,模样可怜又娇俏,不愧是小潘。
柴绍心想,我尼玛要是西门庆,我也把持不住。
那头,王都头已经扔掉哨棒,拍拍手上的灰土返回来。
张都司被两名泼皮搀起来,他此时疼得面容扭曲,冷汗连连,但死活也不敢喊疼,只是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嘶吼:“崔九!崔九!崔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