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脑袋一黑;你告诉他;那不是跟没说一样吗;伸手就要去拿剑;说道:“剑我先拿回去;回头我派人将你家公子的宝剑送上门去。”
“楚姑娘;”朱成脸现为难之色:“少爷说了;你们双方都不想跟对方有什么牵扯;事情要趁早解决;不要拖拖拉拉。这样吧;奴才在这里等您;麻烦您回去走一趟;让别人给我送来就好。”
都不想跟对方有什么牵扯?
楚乔眉梢轻轻一挑;伸手将宝剑取回;沉声说道:“好。”
随即;转身而去。
圣金宫里是不允许携带武器的;虽然无人盘查;但是楚乔还是将宝剑放在大裘的里面;垂首疾步向莺歌院走去。
再过两天;她就要去骁骑营赴任。夏皇的这一任命;让满朝文武困惑了很久。
大皇开始重用燕北的人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大皇要既往不咎;安心放燕洵回燕北继任;好稳定天下藩王之心?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多年来;圣金宫内对燕洵的打击、排挤、内斗;夏皇从来都是闭着双眼毫不理会。他虽然从没有亲自出手;但是作为一个帝王;放任不管的态度;就是鼓励其他别有用心者将燕洵斩草除根;若不是燕洵和楚乔二人小心谨慎;可能早就已经死在一轮又一轮的冷箭暗算之中了。
夏皇曾当着燕洵的面;杀了他的父母兄弟;曾将在一夕之间;将这个天朝贵胄打落到阿鼻地狱;那么;就绝对不可能会放虎归山的让燕洵回到燕北。他不是没有动手;只是那些动手的人都没得手罢了;如今;燕洵回归之日临近;他怎会功亏一篑的将燕北拱手送给这个满心愤恨的狼崽子呢?
那么;夏皇的这一任命;又有何用意?整个真煌城几乎无人不知;女奴楚乔是燕洵的最强助力;这个目前还不到十五岁的女孩子曾在过去的七年里多次保护这燕世子逃过一个又一个生死难关;身手敏捷;武艺超群。难道夏皇说真的喜欢这个出类拔萃的女孩子;想要招安培养?抑或;是为了剪除燕洵羽翼;以防他日下手有所阻拦?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猜测都是浮于表面;楚乔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只是她现在还没想通问题的关键罢了。
绕过长轩街;就是玄门道;两侧红墙巍峨;明黄色的瓦片上积满了皑皑白雪。
一阵脚步声突然响起;楚乔眉头一皱;难道自己记错了;今日有朝会?
来不及多想;能进圣金宫内殿议事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以她的身份;是要下跪回避的。
少女走到围墙的一角;靠着墙壁跪了下来;垂首不语;宽大的狐裘遮住她的眉眼;只露出一段白皙光洁的脖子。
脚步声渐渐逼近;然而走到她的身边;却没有离去;有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起头来。”
楚乔眉头一皱;缓缓的直起身子。
冤家路窄;今日真是流年不利。
少女脸孔光洁;在白雪的映照下;有和田白玉的柔和光芒;双眼漆黑如墨;轮廓清瘦;却又透着丝丝独立沉稳的气质。她年纪还小;身量还未长成;但是一身如冰雪寒梅般的冷冽气质;却由内而外的渗透而出。
男人的眼睛缓缓的眯了起来;右手不自觉的握紧;血红夕阳的照射下;积雪微红;只见他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处生生断了一截;以黄金指套扣住;平添几丝诡异。
“给我打。”
低沉的嗓音突然回荡在萧瑟的风中;两旁早已摩拳擦掌的下人们顿时围上前来;一名孔武有力的大汉挥起蒲扇般的巴掌;对着少女的脸颊就狠狠的扇去。
“嘭”的一声;巴掌没有预期的打在少女的脸庞上;反而被她架住;楚乔仰着头;面无表情的沉声问道:“魏大公子;你指使家丁;随意伤人;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魏舒游冷哼一声;唇角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来:“理由就是你一个身份低下的奴隶竟然胆敢对我的话有异议。”
“魏公子;如果你记性不差的话;应该记得上个月围猎场上陛下已经亲口赐我脱离奴籍;官居骁骑营箭术教头;你我现在同朝为官;共同为大夏效力;我敬你是氏族门阀公子才对你行礼;不然;以你现在的身份;是没有资格接受我的跪拜的;毕竟;你刚刚被撤销官职;一介庶民;也敢在圣金宫中这般嚣张吗?”
少女面容凌厉如冰雪;一把推开大汉;拍了两下膝盖;就站起身来。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好大的胆子!”魏舒游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我倒要看看;我今天就杀了你这个骁骑营箭术教头;有谁敢为你伸冤?”
“动手!”
话音刚落;只见魏舒游身后的四名护卫顿时闪身上前。不待楚乔动手;一名护卫已经拔出腰间长刀;向着楚乔的头顶猛然斩下!
楚乔哪里想得到魏舒游今日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公然带刀不说;还敢在圣金宫内行凶。然而时间不等人;骤起的形式已经容不得她去多想。
出手!扣爪!拿腕!
并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只听“咔嚓”一声骨折脆响;弹指之间;那名护卫就已经委顿在地;手骨断裂;惨叫连连。
反手之间夺过了那名护卫的长刀;后面仿佛长了眼睛一样;飞身一个漂亮的腾空后踢;一脚正中从后面偷袭的护卫的胸口。力道十足;闷声雷动;那名护卫惨呼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踉跄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