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一张笑脸迎来送往;早已练就了一张金刚不坏的铁嘴;笑着说道:“大爷说笑了;小的儿子都两岁了;谢了大爷的好心了。只是家中母老虎实在厉害;不敢有非分之想啊!”
一众镖师见这店小二这般有趣;纷纷大声哄笑。于镖头笑着说道:“兔崽子;别废话了;给我们找三间上房;其余的两人一间;另外赶快好酒好肉的端上来。荒山野岭的走了十多天;老子嘴都快淡出鸟来了。”
诸葛玥见他们说的开心;就撩开帘子扶着楚乔下车。楚乔一路颠簸;身虚体弱;毒素的不断侵扰;若不是她心智坚定;早已病卧不起;此刻还能勉强支撑;实属罕见。诸葛玥见她面白唇青;连站都站不稳;不由得一阵心焦;只是她这毒太过猛烈;寻常医生只能开一些普通的伤药;只得这般慢慢的进京去;再寻解毒的方法。
当下也不多说;打横将她抱在怀里;对着那店小二说道:“给我开两间清净的上房;然后把饭菜送到屋里。”
于镖头眉头一皱大声说道:“都是夫妻了;还开什么两间上房;弟妹病的这么重;你该守着才对。”又对那小二说道:“听我的;一间;酒菜快带上;都算在我的账上;再去请个大夫来。”
店小二答应一声;吆喝道:“好嘞!上房四间;各位大爷随小的来。”
诸葛玥也不多说;垂头看了楚乔一眼;只见她安静的靠在自己的怀里;呼吸均匀;看起来好似已经睡着;只是脸孔却微微有些泛红。
房间很是清静;推开窗子;窗口正对着一片桃花林;幽香处处;淡淡的飘了进来;令人心旷神怡。
天边的夕阳鲜红似血;暖红色的光照在诸葛玥的脸上;鬓间的长发如墨;轻轻飘动;青衫磊落;身姿挺拔;竟是透着几分难得的书卷味道。
这一刻的他;不再像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诸葛家实权人物;轻袍缓带;气质疏朗;别样的俊秀出尘。
“诸葛玥;”楚乔躺在床上;轻声叫道。
诸葛玥知道她没有睡;静静的转过身去;说道:“你饿了吗?我去叫小二拿饭。”
“不用;”楚乔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坐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诸葛玥站在原地;并没有坐下;想了半晌;方才沉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必说;也不必问;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现在没办法扔下你不管;毕竟;你是为了救我而伤;一切等你伤好之后再说吧。”
楚乔看着诸葛玥;原本想了很久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他们两人之间;也许真的是一笔糊涂账;他们互相背叛互相杀戮互相营救互相手下留情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现在;以区区的一句仇恨;真的很难来诠释他们二人的关系。
“诸葛玥;我又欠了你一条命。”
诸葛玥皱眉向楚乔看去;不解的沉声说道:“你为什么从不算算别人欠你多少?”
楚乔答非所问的摇头:“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诸葛玥冷笑一声;也不再回话;知道她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当下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诸葛玥开门之后;就见于镖头站在那里;颇有些为难的说道:“朱相公;我可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
“哦?”诸葛玥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少东家来了;”于镖头顿时兴奋起来;说道:“少东家从贤阳来;正好要往卞唐去;我们的镖队会归入少东家的车队之中;然后我们就在安柏郡休整;三天之后返回坞彭。不过我已经和东家说了;你们会跟着东家的车队一起返京。”
诸葛玥道谢道:“多谢于镖头;但是还是不麻烦了;我们待会买了车马;自己上路就行。”
“那怎么行?”于镖头大叫道:“你们已经交了钱;哪能让你们再自己掏银子。再说这一路上也不太平;匪帮众多;还是人多比较安全。东家这次护卫足足有四五百人;你放心吧;路上绝对没事。”
盛情难却;再说他们也实在不宜多惹是非;诸葛玥点了点头;道谢道:“多谢于镖头了。”
“好说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
“对了;于镖头;不知道你们少东家是哪里人;叫什么?”
于镖头颇为自豪的说道:“我们的老东家是贤阳的粮食大贾刘老先生;老先生没有儿子;就过继了自己的侄子;今趟带队的就是少东家;少东家名叫刘熙;朱相公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