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还未及说出她最后的“但愿”,她的形、神便已撤底消失于天地之间,直至永远,永远。”
而夜空之上的点点繁星,就像是女娲为世人所下的眼泪。
这个关于叛逆天意、叛逆命运的故事,无论孰真孰假,本应就此完结。
不过据说还有尾巴。
虽然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并不多,可是就在武星降生世上的三国时代,却有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女人;她精通五行艺数,擅观森罗万象;她早已藉星象预知武垦的宿命,更发现在天上极南之位有两颗孤独的星。
她从没见过这样孤独的星,而且从两颗星的方位看来,她已知道,这两颗星所象徽的人物,将会与武星一样,具备举世无敌的练武资质……
而这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女人,正是……
聂风终于把无双夫人的遗书摊开。
然而,映人他眼内的,那里是什么遗书?他看见的,只是……
只是一卷白纸!白纸?怎可能?无双夫人的遗书怎可能是一卷白纸?聂风纳罕,梦适才还说这卷遗书将会解开一切秘密,但如今遗书之内却是空无一字,难道……他深信自己绝没有错看的梦,也会对他说谎?这似乎更不可能!聂风随即回首,因为他想向梦问个清楚明白;岂料甫一回首……
天!他所看见的梦,竟比那卷空白的遗书更教他震惊!他但愿梦真的对他说谎,因为眼前所呈现的一切,令处变不惊的他,亦陡地心里一寒!梦……
她竟然在……
她竟然在——融化!“梦姑娘?”
这真是一个令人出乎意料的剧变!人怎会无故融化?而且还在奇寒无比的冰害之内?聂风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当下欲要救她,炬料还未触及她的手,梦的整个身躯,还有她那张正流露无限坎奈的脸,已闪电融为一滩浓稠黏液……
“梦……姑娘……”
聂风阵然而立,他瞥着地上那滩黏液,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而就在他犹未整理思绪,犹未清楚发生什么之前,更骇人的事亦接踵发生!赫见梦所化的那滩浓稠黏液,竟然不再扩散,反而朝黏液核心回流,逐渐凝聚而成一个人形;这个人形还低着头,徐徐的站了起来:聂风私下益发纳罕,心想,难道这是梦其中一门可把自己骨血融化的奇功?这并不稀奇!姥姥也曾由一个枯槁老妇的模样摇身一变为关公之相,可是,就在聂风想的当儿,那个重新凝聚的人形蓦然抬起头来,定定的瞧着他。
他终于看清楚这个人形的脸;啊!这个人形,竟然……竟然已不再是“梦”……
触目所见,眼前的是一张足可倾国倾城的脸!无双夫人的脸!“无……双夫人?梦姑娘,你怎会是无双夫人?”眼前所见极度匪夷所思,聂风不期然又朝本应躺在四道水晶屏风内的无双夫人望去,只见她的遗体仍安然无恙;他不禁眉头一皱,回望眼前的那个无双夫人,道:“你不是无双夫人,你到底是谁?”
无双夫人只是温柔一笑,答:一“你错了,我确是无双夫人,而那个躺在水晶屏风内的无双夫人,也是——无双夫人。”
真是愈说愈语无伦次!惟聂风所关心的,并非谁是无双夫人这个问题,他斗然问:
“那未,梦姑娘……如今在哪?”
显而易见,他所关心的是……
这个自称是无双夫人的女人又是一笑,道:“她如今还身在这个冰窖之内,只是你看不见她而已。”
这可奇了!梦适才分明已融为一滩浓稠黏液,何以无双夫人还说不用操心?聂风道:
“我不明白。”
无双夫人怅然叹息:“不明白是好的;若一个人太明白所有事情,太聪明,反而未必是件好事……”
她像是有感而发。
聂风提醒她:“对不起,无论你是不是无双夫人,你似乎还没告诉我,梦姑娘现身在何处?”
乍闻此语,无双夫人随即脸露歉意,答道:“毋庸操心!她就在你的眼前!”
“严格来说,站在你眼前的并不是我。”
“而是你所说的梦!”
什么?她居然又说她并不是她自己,而是梦?聂风愈听涂!幸而无双夫人复再补充:“其实,当你把我的那卷遗书摊开之时,你便已进入我遗书加的虚空境界。”
“你已中了我的——”
“神移虚空!”
“神移……虚空?”聂风闻言一愕,他从没听过这四个字,问:“这是什么武功?”
无双夫人苦笑:“这并不是什么武功,而是一种配合特殊药物而成的迷心法,只是这种迷心法较一般江湖人所用的繁复少许而已。”
又是迷心法?聂风记起在雷峰塔底之时,也曾迢上无双城其中两大护法“魅影心魔”
的“魅影迷心法”;这种迷心法能令人产生幻象,着实令人惊叹,如今,如今……
他霍地什么也明白了,旋即试探地道:“难道,适才我瞥见梦姑娘闪电融化,是一种幻象?”
无双夫人凝眸注视着聂风,目标欣赏之色,答:“嗯。在千多年煎,就在我濒死之前,我决定写一卷遗书,好让后世有缘人能知道‘倾城之变’的来龙云脉,不致使这绝世奇招失传;可是想了又想,我仍是不知怎样写,最后我也无力再写,便在这卷空白的遗书内,下了我的独门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