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墨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这就是所谓的诚意,皱紧的眉头正欲发飙。那头的从容已经嘴角微扬,“许导,这次的意外事出突然才闹的如此沸沸扬扬,到时候还要导演跟媒体好好解释澄清一下。我这个样子,也不太适宜面对记者。”
一场意外,便是这一切的最后注解?
“从容!”凌子墨一声低喝,显然对她的处理极度不满。
从容眼角一斜,无言的睨了他一眼,那眸光里分明写着:你说过这件事让我做主的。
凌子墨一噎,愤而转身,留给她一个杀气腾腾的背影。
而自始自终,高希文都是沉默不语,甚至于根本没看许嘉他们,安静的坐在床边,低垂着头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至于颜琳,更是一言不发,好像许嘉和从容谈论的只是天气的问题,而不是她的未来。她只是任许嘉握着自己的手,也握紧了她的人生。
黄雀在后
陈曼萍冷冷的看着许嘉和颜琳两人走出病房,难道事情就这样结束?即使颜琳的戏份全删,退出娱乐圈,但只要她的所作所为没有曝光,继续留在许嘉身边,随时有可能东山再起。而且许嘉还要带她去美国,说不定顺势就帮她在好莱坞出道呢。对颜琳来说,这样程度的惩罚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
“从容,这样就不追究了吗?那也太便宜她了吧 ,你可差点就没命了呀!”陈满萍尖着嗓子,以万分不值的口吻。而且还不忘在最后重音落点时眼神扫过凌子墨和高希文的脸上,观察他们的神情。
从容的眼角微抬,深深的看着她,给了一个淡到几乎找不到任何笑意的表情,“她做这么多,想要得到的已经一一失去。”再看一眼脸色极差的韩琦,不管是韩琦还是在娱乐圈的未来。嘴角无意识的扯起一个幅度,“至于她之外所收获的爱情或幸福,我无权剥夺。”最后她再把目光移回陈曼萍身上,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撇嘴,是笑非笑道,“曼萍,把人逼的太急了,小心把自己绕进去。”
“不是我见不得她好,爱挂这得理不饶人的累名。”陈曼萍开始叫起屈来,“从之前到现在,颜琳可以说已经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那依你看应该如何处理了?”从容打断她的话,一句话悠悠而来。望着她的脸忽然真真切切的笑了起来,很愉悦的样子。“反正我这方面经验缺乏,曼萍给点实际建议吧!”
“至少也要报警,这是刑事案。”
“报警?”从容沉吟,“这主意倒是不错。严重的可以定个谋杀未遂吧。”眼睛状似不经意的瞟向她,“只是不知道诱使、教唆他人的该判什么罪呢?”
?!陈曼萍脸色一白,眼角的肌肉像忽然抽筋似的微微颤抖,原本盯着从容的殷切目光不自禁的游离起来。
“曼萍,怎么沉默了。你对法律竟然这么熟悉,难道不知道这应该归入那一类案件吗?”
“呵呵…从容,你说笑了。我对法律怎么会熟悉呢,最厌烦那些法规条文了。”陈曼萍压下心中的惶恐不安,呐呐赔笑道,“没想到这么一折腾,半天都过去了,都忘了从容你要多休息,看我真是糊涂。从容,我也先走了,不耽误你。”边说边朝门口方向走去。
“站住!”
魏正东莫名其妙的看着病床上已是一脸阴沉的从容,以及一手抓着门把却全身僵直的陈曼萍,这演的又是哪出呀?
“刚才如果你想走,或许我不会拦你。但现在就不是你说走就能走的了。”充满嘲讽的话从从容嘴里缓缓吐出,带给了陈曼萍仿若千斤的压力。连魏正东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抑。
“看你这话说的……”陈曼萍重重的咽了口口水,无奈的转过身来,正欲打哈哈,却在对上从容那乌云密布的神情时,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从容很难形容自己对陈曼萍的感觉。恍然间,十年悠然而过。
不是敌人不是朋友,只是一个会让她想起最初的存在,或许在某个恍惚间让她看到自己的另一种可能。十年前,在她最单纯最善良也对未来最充满绚丽憧憬时认识了陈曼萍,她们也曾经在人前演绎过姐妹情深,即使那只是一个短暂的假象。同样追梦的年轻女孩,有着同样的青春面容,对未来同样的期许。从容已经记不清当初自己是否也期望过与陈曼萍成为圈中好友,或许曾经她这么以为过吧。她们背景相似,年龄相似,成名时间也相似……却走了并不一样的路,也有了不一样的心境。后来她也终于明白太过相似的两个人最终是不可能同路的……
那张脸依旧美丽,依旧动人,即使站在颜琳、安琦这样的年轻后辈旁边,也无法盖过她的光芒。可惜……从容咽下无声的叹息,可惜陈曼萍从来都当她是对手甚至于敌人。
“当了一个上午的福尔摩斯,难道到最后反而不打算公布答案了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真相不是已经揭晓了,是颜琳呀,她利用了我,她自己刚刚也承认了……”即使此刻陈曼萍脸上的笑容依旧迷人,但所有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此刻她的紧张,那一眨不眨的睫毛,还有那幅度僵硬的嘴角。
“颜琳借你的嘴制造了这出事故,表面上看是她利用了你的口…但最初何尝不是你利用了她的心。”心字重重的落点落在了陈曼萍颤抖的嘴唇上。“之前那一番义正言辞的说词是不是很过瘾,为自己完美的借刀杀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陈曼萍踉跄的后退,靠在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