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什么意思?”
“恩……”方庭觑了下她的脸色,还是决定不隐瞒的好,“听荣轩说,是要把那花房给拆了……”
“凌子墨!”还没等方庭的话讲完,从容已经是咬牙切齿,“真的敢动我的花!”
一看从容火气冒了上来,方庭咽了把口水,寻思着想把话圆回来,“好像是说要建一个更大的花房……”
“少掩饰了,给我说实话。”
“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正欲打哈哈的方庭在从容的冷眼瞪视下条件反射般噼里啪啦的说出了事情,“凌少说要建一个更大的花房,然后好在里面种上狗尾巴草。”
“至少要在花房立种上代表我的花吧。”
“我最喜欢的当然是——狗尾巴草了。”
“就这么决定了,花房里至少得有一半拿来种狗尾巴草。”
………………
狗尾巴草!难道那个疯子真的要在她的花房里种狗尾巴草!
“凌子墨,你这个神经病!”
一声狠狠地咆哮穿透午后的阳光,方庭连抖了三下,这下有人要发飙了。
而正坐在办公室批阅公文的凌子墨忽然莫名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瞟了眼头顶,难道中央空调出问题了?
从容很是平静的看着工人们把玻璃一块块卸下,虽然那火气是蹭蹭的往上冒,但是她知道自己无谓难为那些无辜的人。方庭站在身侧,偷偷注意着她的神情,噤若寒蝉。
凌子墨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夕阳斜斜的披散在从容的肩头,丝丝金色光芒把她的侧脸照的愈加柔和,晚风吹拂过发丝……
凌子墨走上前去,接过方庭手中的轮椅。
“怎么跑外面来的?风这么大……”
“如果我不出来,怎么会看到如此天下奇观呀。”正主既然到了,从容的火气终于也有了发泄的对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建花房来种杂草吗?凌子墨,你就不能有一天正常点吗?”
凌子墨这时才注意到前面乒乒乓乓的一大帮人,眉毛一挑,不以为意,“这个问题我们之前讨论过了,一半拿来种狗尾巴草,你没反对。现在我只是扩建,又没拔原来那些,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还不如干脆点把那些全给拔了,省的给那些杂草当养料了。”
“那表示它们生命力太弱,优胜劣汰。”凌子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建温室花房是为了考验它们的生命力吗?你怎么不跟三岁儿童去优胜劣汰一把呀!”跟凌子墨简直不能沟通,从容火冒的更大。
“适者生存!”凌子墨却依旧不冷不热的抛出一句,接着推着轮椅,无比自然地问道,“晚上吃什么?”口吻平常的就想刚才那段对话讨论的是今晚的菜色问题。
从容那口气堵在心头,这辈子有本事气死她的也就是凌子墨了,当然这点他们两人很有默契,因为凌子墨也一直认为他会被从容气死。
“方庭,我们回名邸去,这地方没法呆了!没病都给气出病来了。方庭……”
半天无人回应,方庭早在两人开战之际,就很迅速的闪一边去了,她可不想当被殃及的池鱼。从容环顾四周,看到以他们两人为中心,方圆十米没半个人。
凌子墨就一天煞孤星,估计连蛇虫蚊蝇也不想近他的身,狠狠瞪他一眼,从容决定自食其力……
“好了!”凌子墨上前一步,拉住轮椅,“就你这样推几时才能回房间,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谁说我要回房间了,我说要回自己家。”
“好好好,我们暂时休战。”这女人的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大。
终于知道刚刚讨论的不是菜色问题了吧。从容睨着眼瞪他。
“不管要去哪,吃完饭再说好吧。”
从容这回任他重新掌握轮椅控制权了,谁让自己还是伤残人士,身边又没人,这里距离大厅至少有三百米,她没必要为了跟凌子墨赌气而自己找罪受。
“应该找个时间对外澄清一下你跟高希文的关系了吧。”
从容一愣,对于凌子墨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
“那些记者没在名邸找到你,天天堵着你老同学的住所,这样下去对他的困扰应该不小。”凌子墨依旧推着轮椅,缓步前行,远远看去气氛无比的和谐闲适。而看不到的是暗涌已经开始在两人中间流动。
“那我真要替希文谢谢你的关心了。”从容不无嘲讽,“至于困扰那是你想多了,我想他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