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裴家军定**,骑兵,炮兵等正在向着南阳府城快速前进,大军刚刚过了黄庄,距离南阳府仅剩十里路程。
“你说什么?那人没有追到,现在已经逃回了南阳?”饶是裴小二自诩并不是易怒之人,但听到这个消息仍然怒气填胸,震怒不已。
“大。。大将军,卑职无能。”那骑兵军官赧颜汗下,恨不得找到个地缝钻进去。
裴小二原本计划着,趁着南阳兵微将少,且毫无防备,正式自己偷袭拿下南阳城的大好时间,谁料除了这么一档子事,让南阳提前知道了有大军进入南阳盆地,有了戒备之心,再打南阳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此时与你们无关,”不管怎么样,骑兵接到通知,丝毫没有迟疑,在最短时间内,已经做到了他们能做的极致,这个罪过,不应当让骑兵背,反而是留守石桥镇的那些个步兵,在朝廷官员走到他们脸上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让他跑掉,难不成都是一群猪么?
“留守石桥镇的人是谁?”裴小二问道。
“回大将军,是新兵营的新兵,卑职安排不力,还请大将军治罪。”乔淳快走两步,来到裴小二面前请罪。
乔淳现在作为裴小二的贴身幕僚,参赞军事,像这种小规模的兵员调动,都是乔淳负责调动防守,现在下面人出事了,他自然难辞其咎。
裴小二看了他一眼,寒声道:“将留守石桥镇的军官就地撤职,当不好官,那就去当个兵吧。而你,就罚俸禄一个月吧。”
裴小二最终还是选择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现在裴家军所有文武,说起来追随裴小二的时间,最长不过一年,最短或许才有几日,时间长的人对裴家军的忠诚还能保证,但是时间短的人,对裴家军的忠诚实在有待商榷。
这些人也非要吊死在裴家军这一颗树上不可,如果裴小二过于苛责,这些人极有可能当逃兵,离开裴家军转投他人。
更何况,裴家军现在亡命天涯,前途未卜,此时真是笼络军心,聚集人气的关键时候,一定要善待将士,留住人才,如此裴家军的形势才能与日俱增蒸蒸日上。
但碰到这种事又不能不管,否则这次还算失误,下次就可能直接违抗军令了,轻重缓急,其中分寸,微妙之极,就算是裴小二也只能小心对待。
处理完此事,一个要命的问题立马就摆在了裴小二的案头,大军是继续按照原定计划,进攻南阳,还是绕过南阳改头向西?
“乔淳,你以为咱们还要继续进攻南阳么?”裴小二一时拿不定主意,随口问道。
“回大将军,卑职以为,我军宜绕过南阳,继续西进伺机进入四川“乔淳稍一思索,便道。
“哦?说说理由。”裴小二踱步向前,出神的望着南阳的方向。
“是,现如今南阳至少已经知道,有大队人马进入南阳盆地,既然如此南阳必定已有防备,如果我军继续进攻,极有可能顿兵坚城之下,进退不得,万一开封的李自成解了围,河南巡抚派来援兵,届时我军将进退两难。”
“嗯,有道理。”虽不愿承认,但裴小二不得不说乔淳所担心之事极有可能发生,只是那可是南阳,就这么白白错失的话,自己怎么都不会甘心。
于是裴小二便转头看向了刘长乐,“长乐,你说呢?”
“大将军,我也觉得乔先生说的对,咱们外出在外,士兵,兵器,铠甲等补充不易,打一个少一个,最关键的是,我军的粮草,早在鲁阳县的时候,便已经不足,即便如此,我军仍然招募了三万新兵,加上这些人,粮草消耗骤然翻倍,现在已经所剩不多,再打大城,大赢了还好说,万一打输了,可就万劫不复了。”
裴小二满脸惊讶的看着刘长乐,看着他侃侃而谈,将裴家军所面临的问题一一道出,浑然不似一个不足二十岁的青年,让裴小二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到了最后只能感叹道:“长乐,长大了。”
“你们呢?都是这么想的?”裴小二看向了刘先春、宋孟、冯克斌等人。
“末将也觉得大南阳风险实在高了点。”这是宋孟。
“大将军三思。”这是刘先春。
“末将以为最好先攻一些容易的小县城,不过要是大将军一声令下,末将义不容辞。”这是冯克斌,一个纯粹的军人。
此时此刻,裴小二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想起了裴猪儿,要是裴猪儿在的话,想来一定会说怕个鸟,大不了打不过再跑就是了,而自己现在缺的正式这种一往无前的不怕死的冲劲。
“裴猪儿现在到哪了?”裴小二问道。
当初裴家军离开鲁阳县的时候,裴猪儿被裴小二留下来断后,一来是对他胡思乱想的惩罚,好好治治他这擅作主张的毛病,而来就是当时后路不稳,裴小二需要裴猪儿这个猛将来镇守后路。
“回大将军,最新消息,裴猪儿将军现在已经到了鲁阳关,按照原本的计划,裴猪儿将军将会驻扎鲁阳关,为大军守好后路。”乔淳禀报道。
“去,派人通知裴猪儿,让他不要缩在后面,带着他的人立马给我滚过来。”裴小二下令道。
“是大将军,但那后路。。。”乔淳说道一般,看着裴小二。
“后路你自己再想办法,换个人,我裴家军人才济济,我就不相信连个守鲁阳关的人都找不到。”裴小二不满道。
“是,属下这就安排。”
“传令下去,我意已决,大军保持现在方向不便,咱们去南阳,我就不相信这南阳还真是铜墙铁壁不成?”裴小二下令。
思索了半天,裴小二还是决定去南阳,一来他也想试试南阳的成色,而来,他还有一个旁人都不知道的后手,一旦这个后手得手之后,拿下南阳易如反掌。
“尊令。”众将轰然应命。
南阳南阳城有四门,东门名延曦,南门名淯阳,西门名永安,北门名博望。此时,博望门的城楼上,一个一身绯色官袍,胸前的补子上绣着一只红灵活现的云雁,正是南阳知府许士柔,而在许士柔面前低头赔笑之人便正是简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