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了第一层的书籍,他方才郑重地把符元明临行前赠予的那几本厚达一尺的心得摆在了第二层,方便他及时拿过来捧读。
他师父之前既然没有拿给他,想是自己还不到用得上这书的地步,这会却是不得不拿出来了。
“公子,这边上可要放盆花?”陆昭帮着一起收拾了书房,指着边上的角落,问道。
陆知杭随意瞥了一眼,颔首:“可。”
这书房空无一物,如今摆在这儿的都是他自己带过来的,确实有些空荡简陋了,摆盆花到这,能增添点艳色。
好在,陆知杭带的东西足,并未有什么需要增添的,陆昭原本还想买些奇珍异玩在屋内,被陆知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不过就住个一年,无需操劳。”陆知杭轻声道。
“好……好吧。”陆昭原本因为能跟着自家公子布置新房,雀跃了许久,听到这话难免有些气馁。
“南边的厢房给你住,这儿离鼎新酒楼近,你往返也方便。”陆知杭摆好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随口道。
“谢谢公子!”陆昭眼睛一亮,方才的低落转瞬间烟消云散。
陆知杭轻笑一声,放好了该放在书房里的东西后,转身就出了书房进去主卧,几个小二方才收拾干净了,正替他整理床褥。
陆知杭在拉货的小车上翻找了点东西,这些都是前段时间符元明给收拾出来的,许多他都不记得是自己的,一时看得兴起。
拿过一盒紧闭的木盒,上边雕花了精致的花纹,想是用心之作。
“这是何物?”陆知杭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个盒子了?
在脑中过了一遍还是没想起来这里边装的究竟是什么,陆知杭不由怀疑起了他师父是不是拿错东西了?
“该不该打开瞧瞧?”陆知杭犹豫了会。
若是师父的东西,他打开看了也不好,可说不准打开一看自己就想起来了呢?
换个念头想想,既然符元明拿给他了,就算不是自己的东西,应当也是交给自己的。
权衡过后,陆知杭方才把木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几颗蜜饯和一张用信纸折成的古怪折纸。
这折纸他记得,是李良朋用来陷害他师父的东西,可……怎地会在自己这?
陆知杭先是拿起里边安静躺着的折纸,照着记忆中来回折返了几次,打开一看里面的字迹熟悉得很。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这……好像是我写的。”陆知杭面色古怪,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写过。
说不准是写着玩的,不重要也就忘了。
陆知杭如此想着,可既然是写着玩的,又何须放到木盒中存放?
带着几丝疑虑,他把折纸放回了木盒,转而拿起了几颗蜜饯,上边的油纸歪歪扭扭画了颗爱心。
“……”这定不是我画的。
陆知杭如此想着,顺道把木盒阖上了,没想好怎么处置它,到时随便寻处地放着好了。
按理说他要不把蜜饯吃了,要不就丢了,放在屋里也不知是几个意思。
放好了木盒,陆知杭差不多把卧房内的东西都按照自己的心意整理好了,临头头了又瞧见了一盒首饰盒。
“???”陆知杭突然觉得这说不准就是师父的东西,收拾的时候收错罢了。
只因这首饰盒里边装着的乃是女子的耳坠,他一个心上人都没有的单身汉子,身边除了侍女也没有女子,怎可能会买这玩意?
说不准方才的折纸也是月前和师父探索时随手写下的,被师父放在了木盒中。
越想,陆知杭越觉得合理。
考虑到这些都算得上师父的遗物,他还是把他们都放在一块了。
新屋的整理多了几个手脚勤快的小二,但仍是在租赁的第二天才收拾干净了,在第三天宴请了好友。
他乔迁新居的事知晓的人不多,不过就陆昭和阮阳平二人罢了,至于李睿识除了鼎新酒楼,压根寻不到人。
“师弟,明年就是秋闱了,你切不可怠慢,师父给你的书你得好好通读,师兄闲来无事,也会与你探讨一二。”阮阳平苦口婆心道。
陆知杭作揖温声道:“如今钱财不愁,自然把心思放在读书上了,不中举人,谈何与师兄在春闱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