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合郡王在旁自顾自地喝着茶,也显有无奈之色。闻言转过身,从容向我一揖:“一孕傻三年,夫人别见怪。”
我万分悲悯地看向步了我后尘的芷容。
。
芷容有个好丈夫,不用我多担心什么,更让我放不下心的反是这个做姐姐的芷寒。突然离开皇宫,也不知她能否过得好。遂与她去了别的屋中,没完没了地叮嘱了许多,她连连点头一一应下,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阿容说了一句三岁半,长姐还真当我三岁半了不成?我自然会照顾好自己……在说是去他们的封地上,自己的妹妹和妹夫还能让我吃亏不成?”
我好像确实叮嘱得太多了。
又闲说了几句,她忽地神色一滞:“对了……有件事,我揣在心里好久,不知道要不要和长姐讲。因是从前听静妃说的,所以大概不可信吧……但……又觉得长姐就要做皇后了,兴许还是知道为好?”
我好奇地问她究竟是何事,她的神情变得很是复杂,蹙着眉头深有不解:“就是静妃说……说当年晏家落罪是因为……因为陛下?她说是陛下设计害了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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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她很清楚自己的一世要经历什么,
贬妻为妾、终生无宠、一死了之……
在过去的十七年里,
每一步都和她梦到的一样。
可是有一天,
眼前的帝王突然对她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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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寒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冷意,满心希望这是假的;希望是静妃骗了她;甚至希望是她骗了我。
但看她神色诚恳认真,不似欺骗之意,且静妃死前也曾以一事相要挟;让我愈发觉得此事也许是真的。若在从前,我会在这样的“也许”里一直困顿下去,不敢去问、甚至连提也不敢提,就这样换来更多的疑惑、更多的猜忌。
宏晅说得对,不管是怎样的事,直言最好。若不然兴许就会像仁宗和云清皇后一样;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误会老死不相往来。
我不想在临死的时候,惊觉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
是以我在回宫后径直去了成舒殿;宏晅未有察觉,随意地问了我几句芷寒和芷容如何之类的话,我答说她们很好,答得很有些心不在焉,不停地在想如何去问他那件事更为合适。
他方感觉到了什么,看了看我的神情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默了一瞬,冷静地幽幽道:“那日静妃说的事……是不是关于晏家?”
他的神色大震,怔怔地凝视我半晌:“你怎么知道……”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这样的反问……无异于在直接告诉我,那是真的。
只觉一颗心跳得紊乱起来,我禁不住地发着抖,想了一想,哑笑说:“陛下别管臣妾怎么知道的,您只告诉我……那是真的么?”
我告诉自己我想听到一个真实的答案,可心底却很清楚,我愿意听的不过是一句“不是”,哪怕是骗我我也愿意相信。如果真的是……如果晏家倾颓是因他设计,如果父母的死都是因为他……
我不知我日后该如何面对他。
。
良久之后,他给了我答案,一个简简单单却尖如利刃的“是”。
我的心跳似乎停了一瞬。
我深深地抽了两口冷气才迫使自己缓过来,看着他始终生不出恨意,直至心底对自己有了嘲笑也仍无法恨他,只忍不住地轻笑道:“我竟恨了姜家那么多年……假孕算计死了皇太后、韵淑仪的死也跟我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