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的核心深处,传出惊雷炸响,一声一声,宛如鸿蒙初开,又仿佛山崩地裂,刘危安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分解,重组,分解,重组……每分解一次,缠绕在经脉之中的无形利剑便少了一部分。
这便是第一剑仙柳无尘的剑意,刘危安本以为凭借自己的修为,能很容易把剑意驱除,谁能想到,剑意没有驱除,差点让自己解体了,最后还是借助阵法才稳住身体,对于他的伤势,楚叫花子、钓叟老人、石中玉等人都束手无措,徐半仙也没注意,孙灵芝尝试治疗,还未靠近就被剑意击伤,差点丧命。
刘危安的情况持续恶化,闭关的顾小姐出关了,给了刘危安一个法子,效果是有了,代价是刘危安死去活来,剑意里面蕴含柳无尘的无上意志,如同癌细胞不断裂变。刘危安自认为也算见多识广的人,大神也见过不少,可是,如此可怕的剑意,还是第一次碰上。
整整一个月,密密麻麻的利剑只剩下一柄,刘危安却没有继续磨灭,而是用真元把这一缕剑意缩在气海之中,他要用这一缕剑意来磨炼自己的真元。
从阵法内走出来,他感觉天地都不同了。一步落下,来到了孙灵芝的闺房,孙灵芝为了给他疗伤冒险靠近,被柳无尘的剑意击伤,直到今日依然没有痊愈,反而修为被磨损,生机不断被削弱。
孙灵芝自己就是大夫,却束手无措,可想而知第一剑仙之可怕。
孙灵芝先是一惊,等到看清楚是刘危安后,脸上的警惕化为虚弱,刘危安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背上,几个呼吸间,孙灵芝便觉得身体暖洋洋的,痛苦一扫而空,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等她醒过来,身体已经康复,那一缕持续破坏她身体的力量已经消失不见。
“我今天才算明白,极致的力量是有生命的。”孙灵芝从床上下来,也不穿鞋,赤着脚,走到刘危安的面前,刘危安仰着头,在看挂在墙壁上的经脉图。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刘危安转过身来,孙灵芝穿的是睡衣,很轻薄,透过睡衣,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的身体的曲线和轮廓,睡醒过后的孙灵芝多了一丝慵懒,脸蛋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这次的痛苦对我来说未必是坏事。”孙灵芝并不在乎,身为医者,能有幸体验各种痛苦,是一种收获。
体验后,死了,那是不幸,体验后,还活着,那是收获。
“巧了!”刘危安的嘴角溢出了一缕笑意。
“怎么?”孙灵芝看着他。
“柳无尘的这一剑,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刘危安道。
“如果柳无尘知道这一剑杀不死你,会不会后悔?”孙灵芝的眼睛很亮,仿佛会发光,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刘危安在地方,她的眼中就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强者是不会后悔的。”刘危安伸了一个懒腰,有些头疼道:“还是太菜了。”
“你已经很强了,柳无尘毕竟是天下第一剑仙,换成其他人,在你面前得跪。你在很多人眼中是个奇迹。”孙灵芝道。
“这次布阵后,我看谁还敢来第三荒撒野,非得打得他们连自己的妈都不认识。”刘危安恨恨地道,第三荒的阵法,布了又破,破了又布,来回折腾了多少次了,浪费他大量的精力不说,还浪费了无数材料,特别是这一次,柳无尘简直该千刀万剐。
说到底还是他太弱了,但凡布置的阵法能像第一杀阵那般,看谁敢来?别说第一剑仙,十大剑仙齐聚也得掂量掂量。
“我有个建议。”孙灵芝忽然道。
“说。”
“百里关的位置可以向前移动500公里。”孙灵芝道。
“500公里?”
“反正那些地区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迁移也不会有人有意见。”孙灵芝道。
“500公里没有关隘可守,不好。”刘危安摇头,“要移动就移动1500公里,那里有个虎牢关,把关口建在虎牢关,就能进可攻退可守了。”
“1500公里?”孙灵芝吃了一惊,犹豫着道:“会不会太冒进了?”
“是有点压力,移动1500公里的话,隔300公里就得建一座城池,这样算下来,得同时建造五座城,人手是没有问题,就是材料怕是有些紧张。”刘危安道。
建造五座城池的材料自然是够的,不够的是布阵的材料,加上虎牢关的关隘,那就是六个阵法的材料,不对,是八个,百里关和玲珑城依然得建,不能放弃,永远要给自己留后路。
“你这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孙灵芝好奇。
“想过。”刘危安道,“第三荒偏居一隅好是好,但是距离中原太远了,很多事情不方便,如果能连成一片,对我们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孙灵芝叹了一口气。
“你为我治疗身体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有什么地方没有看清吗?”刘危安问。
“我没想到你的脸皮那么厚。”孙灵芝的脸一下子红了。
……
“怎么这么久了都不见刘危安出来,他不会……”
“别乱说,荒主怎么可能有事,他肯定是有事情在忙着了。”
“这都一个月了,我听有人说,刘危安与剑仙那一战,看似好好的,实则受了严重的内伤,忍着不让人看出来,实际上连路都走不了,还是让人扶着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