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然激动的握住郦俊民的手:“没想到还能再与您见面。”
周兴然没有问郦俊民这些年的具体去向,毕竟华庆大学的老师身份都有些特殊,个个都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这其中要是有人消失,有可能是被发配到了农场,但有可能是隐姓埋名搞研究去了。
问得太直白、太清楚不好,万一是第二种情况呢?
郦俊民不方便回答不说,还得编一套假话来骗他,不如一开始就不问。
就算是第一种情况,那也算人家的伤心事,每回答一遍就要扒开一次伤口。
如果是能说的、想说的,不需要问,他自然会告诉你。
果然,郦俊民避开了这些年自己的去向,直言他这些年过的还好。
“老师,咱们学校的其他老师现在都怎么样了?”
“唉。”提到这个问题郦俊民重重叹息一声,“有人过得好,也有人过得不好,不管怎样,都过去了,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周兴然无言。
办公室安静下来。
静默片刻,周兴然看郦俊民的茶杯只剩半杯茶水,又给他添满:“老师,还不知道您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郦俊民看着不断上涨的茶水,也将那些伤愁离绪抛之脑后:“这次来是有事相求,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
“老师,您可太折煞我了,什么有事相求,您直接说就行,不许能开我的玩笑。”
“我想邀请你来华庆大学当老师。”
周兴然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确定:“我?”
“对。高考断了十年,高级人才也就断了十年。”
“十年过去,有些人像我一样,年纪大了,早到了退休的年纪,干不动了,只不过为了那些求知若渴学生,还在勉力坚持。”
“有些人不像我这么幸运,过去几年因为某种原因,他们被迫离开了学校,虽然今年开始逐渐返校,但回来的人不足当年人数的6成。”
说完这句话时郦俊民司马青衫,声音哽咽。
“去年十二月份有了第一次高考,今年七月份第二次高考,两次高考之间不过隔了半年,本来老师就少,还一次要教导这么多学生,根本忙不过来。”
“累极,也会想着怎样能轻松一下,但招上来的学生个个求知若渴,我们不能昧着良心耽误他们。”
“况且这一批学生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学生,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尽全力教出他们,要将他们全部培育成才,告诉世人,恢复高考是一项多么正确的决定。”
“国家要发展,毕竟需要人才,以我国目前的状况,想要实现快速发展,理工科人才必不可少,这类学生也多,老师的缺口也大。”
“学校的老师除了像我这把年纪依旧在坚持的,还有一些是看着虽然年轻,但身体不怎么健康的,即使要把77届培养成老师分担压力,也还需要两年的时间。”
“我们需要外援。”
“兴然,像你这样的毕业生,理论学识扎实,实践经验丰富,是最好不过的老师了。”
郦俊民站起来,庄重的对周信任感说:“我这次是代表学校、代表学生诚心来聘请你的。”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