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这个时期的人活得舒坦自由,张扬着自己的个性,追求自己的独特体验,淫糜之风较为盛行。正因为此,一些著名学者出于维护皇权的考虑,纷纷上谏奏章,陈述淫风之害。如西汉大学问家刘向目睹赵飞燕等淫乱之状,认为后宫应倡兴王教,遂著《列女传》,以戒天子。
而东汉女大学问家班昭总结经验,竟写出了两千来字的《女诫》,其中《妇行篇》对女性道德制定了全面而又具体的规范:“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辨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为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织,不好嬉笑,挈齐课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
就这样,女人们自己戴上了“紧箍咒”,言行举止都有了“规制”。
后来有反叛者毫不犹豫地将这笔账记到了班昭的头上,想来也不会冤了她。
艺妓的兴起与“房中术”的盛行一般认为,艺妓起于周代,但唐代的艺妓不同于前代。
据唐代孙启的《北里志》记载,这时的艺妓必须擅歌舞,能诗文,只有最下等的妓女才只提供性的服务。
如唐代名妓鱼玄机,诗文歌舞俱佳,色妓双全,很受世人尊重。
可以说,当时的艺妓作为一种职业不任何歧视。
因为人们首先看到的是艺妓的社会作用,其次才是性的作用。
这个时期的艺妓一般都与官吏、文人、艺术家、商人等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因而她们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都有不同的影响。
那些结交艺妓的人也并不是为了性爱,甚至有些是为了逃避性爱,希望暂时摆脱家中的沉闷和出于义务的性关系。这些男人事实上在追求一种与女性的无拘无束,朋友式的关系,其中的性关系不是主要内容。
换言之,唐代的艺妓并不主要体现在性关系上,只有官办妓院中的女子——她们来自罪徒,被“籍没”的家庭女成员,和女战俘,只有这些人才只提供性服务,甚至可以买卖和租用。
由于唐代对性的问题可以公开自由讨论,所以房中书较以往任何时期更为盛行,并且又有了新的作品出现。
这些新作品中的房中书像以往一样,被正而八经地归于医书;而文学类的则被作为“传奇”,其中有关性的描写却是后代色情文字的始作俑者。
例如,唐代的房中书《房内补益》和《大乐赋》等,里面对性交姿势和不同的体验写得十分细腻;当然还有许多的色情传奇书。
而在孙思貌的《千金要方》中还专门列有《房内补益》一章。这里的内容主要是讲房中术,大部分与前代的一样。
但有三点不一样:书中提出四十岁是男性生活和整个身体状态的转折点,所以四十以上须知房中之术;二,前代房中书教人压迫会阴部下面以止“射精”,而孙氏以为压迫右乳上方的屏翳穴会有同样的效果;三,孙氏之“回精之术”会使男女之“精”以日月之象在脑中会合,因此可以“抱雄守雌”而致长生之奇效。
在色情文学作品中有白行简的《天地阴阳交大乐赋》,内容扬男女的性成熟过程,初婚的体验,性交完成的步骤,和夫妇生活的欢乐等。
这部开色情文学先河的书还有大量对于鳏居之苦的描写,以及偷香窃玉、婢女偷情、僧尼私通以及丑女发情等的描写。
与此相似的还有张旌的《游仙窟》、孙危的《神女传》、佚名的《玄中记》等唐朝色情文学及狐仙的故事。
一般认为,中国人对“狐”的信仰起于周代,汉魏六朝的文献中多有记载,但将“狐狸崇拜”与“性”联系在一起则是唐人的独创。
因为狐狸的性暗示是两个因素的结合,一是古人以为“狐”的元气充沛,二是以狐狸捉弄男人为天性所至。将女性比喻“狐”也由此开始,它恰恰反映了女性的水性、机灵和飘逸浪漫的天性。
裸女“避邪”与妓女“伴嫁”
贞观之治的盛唐开放风气到了宋代就大大收敛了。宋儒理学的兴起为这种收敛提供了理论上的支持。
宋代的理学是在借鉴了道教与佛教之后,形成一种混合式的儒家思想体系,并很快成为官方唯一的宗教般信仰。
它强调女性的低下和严格的两性隔离。
但是这种理学只对平民百姓约束,而皇室和贵族却置之不理。他们的兴趣在于后宫嬉戏与追求长生,所以房中书在宋代仍很普遍。
最有意思的是,这种对“长生”的追求可以从在当时流行的“龟崇拜”中见出端倪。
龟本来被认为是“灵兽”动物,历千年而不死,而且越老越通灵。因此,到宋代还有人以龟为名的,官方养龟成为时髦,民间也有各类龟文化,比?